“你怎么不说话?呵,说起来,你跟着我五年,我好像还没听你说过几句话……你既不服我,你既然有能耐,那你别做我的霊啊!”
那声音越发的怪异,带着某种渗透了恨意的阴冷,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鞭打声后,是几声破碎而隐忍的呻吟,别莫燃听到,一时间进退两难。
只是,不等莫燃决定去留,那竹帘突然间被撞开,一个人影飞了出来,径直朝着莫燃砸过来,莫燃只来得及退后两步,可那人落下的时候,还是撞掉了她手里的食盒,清脆的碎裂声之后,是莫燃和唐甜尴尬的对望。
却在这时,有一只手攀上了莫燃的腿,莫燃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低头一看,却见那人披散着头发,背后早已血肉模糊,原本的衣服被抽打的碎成了一条一条的。
这人却是白矖,莫燃只看了一眼,便有点不忍再看,不是因为他的伤势太惨,而是因为那张精致的脸上无法遮挡的魅惑,即便他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可那发丝掠过的脸庞,带着隐忍的绯红眼睑,眉宇间浑然天成的妖气,都让莫燃诧异。
莫燃催促着自己别看,可是白矖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脚踝爬了上来,带起了她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唐甜还站在那摇摇晃晃的竹帘之后,每当竹帘晃开的时候,莫燃都能感觉到那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仿佛那烛台上明晃晃的烛光一样,从各个角落照在她身上。
莫燃此时哪顾得上唐甜,急急抓住了白矖的手,而刚制止了他,白矖立刻握紧了莫燃的手,另一只手也摸了过来,揽着莫燃的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体整个人都靠了过来,莫燃似乎看到唐甜愈发阴沉的脸色。
扑面而来的热气,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极不安分,莫燃察觉到了白矖的异样,可又顾及着唐甜就在不远处,又不能警告他,便打出一掌,那一掌不重,莫燃只是想推开他而已,只可惜白矖好像根本不体谅她用心良苦,她的手去哪,他的手也跟着去哪,当莫燃跟他玩吗?
掌心一片湿热,莫燃方才意识到,白矖身上都是皮开肉绽的鞭伤,收紧了手指,直到几乎嵌进了他的肉里,白矖迷乱之中方才僵了僵。
他稍稍掀起些眼皮,眸中的一汪碧绿变的浓稠不堪,他嘴唇动了动,似是叫了一声莫燃,却又没有发出声音,眉头狠狠的皱了皱,他猛的放开了莫燃,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莫燃松了口气,抬眸看去,却见唐甜慢慢走了出来。
跟唐甜相处已久,莫燃几乎忘了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情形了,也让她快要忽略她挥下那根鞭子的时候,是多么面目可憎了……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唐甜已经站在了莫燃对面,她手里还拿着那根鞭子,并没有沾染血迹,莫燃先开口了,她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笑,“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唐甜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食盒,“确实,可惜了你专门给我送的汤。”
一阵沉默,两人不知道都在想什么,可最终,莫燃再也找不到话题,唐甜的情绪明显不对,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莫燃蹲下身去捡起了地上的食盒,连带破碎的瓷碗也一并捡起,她能感觉到投在她背后的目光,可直到盖上了盖子,莫燃才站起身来,“这汤以后也可以喝,明天还要训练,我先回去了。”
唐甜没有做声,莫燃也没再等她的回应,转身便走了,烛光照耀下,莫燃和唐甜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莫燃心里忽然有点沉,今天晚上,果然是不该来的……
怀着满腹心事,莫燃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手刚刚碰到门,却停了下来,里面有人,而且她知道是谁。
莫燃皱了皱眉,所以白矖今天忽然叫她过去是救命的吗?可是……她现在还能做什么……
莫燃转身走开,倚在门口的围栏上,可青见她只站在门口,问她怎么不进去,莫燃只说是透透气,可青不疑有它,陪莫燃站了一会便去收拾厨房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莫燃吩咐了地缚魔几句话,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床上裹着被子隐隐在颤抖的人,莫燃停下脚步,他真的裹的很严实,身体蜷缩起来,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过了一会,莫燃才问道:“你还好吗?”
“……不太好。”那声音隐忍,似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唐甜对你做了什么?”莫燃问道,要是知道了,她也好对症下药,只是白矖没有回答,他只是说道:“借你的房间用用……你别过来就好……”
莫燃一顿,更加肯定白矖是怎么了,她自然不敢再靠近了,只是可怜的她的床……
莫燃还不至于见死不救,好在这几天鬼王和鬼医后来建的屋子都空着,她可以凑活一晚,不过……白矖原来就到那两个房间该多好……
莫燃没有立刻走,而是稍等了一会,不久,有人轻轻叩门,莫燃看了看床的方向,走过去开了门,却见地缚魔站在门口,她胳膊下面夹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和嘴巴都被一根布条缠上了,可人还在不停的挣扎。
“主人,人我给你带来了,弄月楼刚刚拍卖的人,干净的。”地缚魔沙哑的声音一板一眼的说道,可对于莫燃突然让她从弄月楼带一个女人回来这种任务,还是万分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