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这边请。”红女士继续拉他走。
酒店十三层是玫瑰色的装潢,挂有一个浮夸格格不入的彩灯广告牌,写着:“欢迎光临”。接待台前有一个人趴着不动。
“你好呀,甘孜。”红女士说。对方没回应。
“这就是你平常接、呃,坐、呃,工作的地方?”
“哈哈,没错。你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表达‘支女’这个词呢?尤其是以尊重对方的方式说出口?确实,这个社会仍旧有不少不平等和不合理的刻板印象支配着人们的言行,就连你也无法免俗。没关系,你可以称为‘性工作者’。”
“你的谈吐可不是简单的性工作者,而且你主持故事会更加让我疑惑,呃,我不是对你的工作有什么偏见。只是你更像是个故事记录者,从事文学工作的人。”
“谁说我不是呢?”红女士笑了笑。她又叫唤前台接待的甘孜。后者终于抬起头,甘孜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类男性,此时一副宿醉的模样。
“抱歉,我这个助手还得要等几分钟才恢复过来,”她说,“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雇用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助手?”
玄看着甘孜点点头。他眼睛睁开,却没醒过来,右鼻孔还吹出了一个泡泡。
“甘孜原来是出名的老鸨,后来因为赌债导致他的红灯生意关门大吉,一个个红头大牌都转投别门去了,我将他的公司买了下来,我自己当老板。他原来的关系和经验,对我的生意还是有用的,而且是他的工钱我都扣下来,只给他基本生活费,谁叫我还了他赌债,他还得二十年后才能还清给我,还得确保他赌瘾发作也没钱挥霍。”
“你还真当我是死的,当众揭我短。”
“你终于清醒了,上个班这个鬼样,不过你将你原来的藏酒喝完,也就没钱买了。我也不担心你从赌鬼变酒鬼。快快快,登记,给钥匙。”
“你还真把我当奴隶!咦,哦,一个小时前,你的预约早就在了,他现在还在房间等你。”
“等等!明明我今天就没有排......你是不是又将日期搞错了?把我的时间表给我。”红女士拿本子翻了翻。
“还真的错了。扣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