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桑听着君墨逸明帮暗损的说辞,转眸,低头叹了口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即然堂都拜了还有什么怪不怪的。”
边上的太子听了,望向她微微笑道“弟妹能想开,再好不过了。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就不打扰你与四弟了。”
说完他看眼君墨安与君墨逸道“为兄还有事,先行告退了。撄”
君墨安与君墨逸瞧着太子要走,便也顺势一起离开了秦王府。
送走了太子,吴桑回到屋内,彩霞还候在屋外。吴桑盯着她瞧了半晌,本想问她关于秦王与怡王的事到底知道多少。想想还是做罢,寻个理由将她打发了,自己进屋走到了床边偿。
床上人双眼紧闭。他生着同君墨安一样的眉眼。可是吴桑确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同自己拜堂的君墨安。
她瞧着那张生的完全熟悉,感觉上却完全陌生的脸,心里思绪交杂。
自己嫁给了秦王,却同君墨安拜了堂,圆了房。现在,自己一觉醒来,这床上的人却又变回了真正的秦王,那个夺已清白,迫已嫁人的君墨安又从夫君变回了秦王的三哥。
她越想越乱,越想越纠结,甚至生出一丝怨气。想就此逃开,回到江湖中去寻锦莲实现两人共闯江湖的梦想。可是瞧着床上看起来极为虚弱的人她也只能忍了。
吴桑心里突然起了念头,她便瞧着床上的人,轻声唤道“秦王。”
床上人没有回应,她心里苦笑了下。
自己与秦王竟然都被君墨安摆了一道。
以秦王现今的状况,纵使自己整日跟他在一起,君墨安也是放心的吧。
他到底生的是什么样的心肠,竟然替自己的四弟娶了妻,还要替他来圆房。
吴桑觉得自己被君墨安玩于掌中心有不甘。但,比起秦王来自己毕竟还只是个可以利用的外人,秦王可是他君墨安的亲弟弟,为了他昏了三年,他竟然也要利用一下。
吴桑觉得自己瞎了眼。竟然没有看到君墨安人皮下的狼子野心。更替秦王心寒,竟然摊上这样一个哥哥。
想着,她心里越发的同情起秦王来。
虽说知道他身上的毒连殇神医,楚夫人都没有办法,她依然探手摸上了他的脉门。
吴桑的手才碰到秦王的手腕,便眼瞧着那过于纤白的十指动了动,而后手腕偏离她的手,收紧落在了他的胸口。并在在吴桑惊诧的目光中原本闭的紧紧的双眼缓缓的睁开,冲她露出一友好而虚弱的笑。
“……”
对着床上人温润的眼眸,吴桑想要问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间反到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了。
秦王看着吴桑欲语而休的样,倒也不急着说话,以手撑着床便想要坐起来。
吴桑瞧见了,忙帮着他靠坐在了床头。
秦王坐定了,看着桑哥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多谢了。我是君墨安。”
吴桑听他自称是君墨安便有些晃乎,但很快的便明白过来。
当初是自家的王爷是顶了他的名,所以前眼的秦王才应是真正的君墨安。
瞧着吴桑听了自己的介绍只是顿了一下,便很快的在回复常态,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君墨安的黑眸里有光闪亮,望着吴桑容颜带笑的说道“不好意思,此时同你呆在屋里的应该是四弟君墨尘,可是在有事些没有办妥之前,只能委屈你了。”
吴桑听他如此说很快的明白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心里便揪扭起来。
她实在做不到同王爷拜过堂,圆过房之后再同眼前的人当夫妻。
君墨安瞧着她眉头紧拢,面色纠结,会心的说道“桑哥别误会,同你拜堂的是四弟,做你夫君的当然也只能是四弟。”
怕吴桑听不明白,他耐心的解释道“当初老四中毒与我这三年来的晕迷不醒,背后应是牵扯到了皇家的人,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慎之又慎。如果被人知道这三年来我与老四互换了身份,怕是会到父皇那里替我们讨个欺君之罪下来。为了自保,我只能在真相未明之前借着你夫君的名义接着瞒下去了。”
吴桑见他将事间的利害都说与已知,眸带浅笑的望着他道“秦王爷就不怕桑哥把你们互换身份的事捅出去,毕竟秦王爷的四弟负我在先。”
君墨安听她如此,目光定在她的面上,摇了摇头“你不会!”
他的信任令吴桑意外,她吴桑挑眉问道“秦王爷,如何敢肯定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要知道,就在拜堂前不久,我才因知道秦王爷的四弟心里有人而逃离了王府,若不是被他捉回此时我已纵情江湖了。而这次成亲更是他下药,软禁之后着人压着我来的。”
君墨安着她似威胁似抱怨的话,唇边现了浅弧,目光坦然的望着她道“你与四弟间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我确实没有机会问清。但,即然四弟信任你,我自然也信任你。”
自君墨安口中听到王爷信任自己,吴桑觉得有点讽刺。
他竟然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但,可悲的是他没错!
自己在明知他的意图,被他伤害之后,依然因为他的关系对秦王心软放了逃走的机会。边他的亲人自己都无法眼瞧着受到伤害,更何况是他。
吴桑自嘲的弯了唇角,抬眸望着君墨安道“桑哥多谢秦王爷的信任。屋里闷得慌,秦王爷可要一起出去走走?”
君墨安摇了摇头,自嘲的笑道“我这样子还是不要让人瞧见的好。只能让你自己出去了走走。这后花园里养了好些锦鲤喂起来还算有趣。”
对于他的建议,吴桑接受,转身出了屋。
天空的太阳依然明亮,吴桑抬头望了眼瞧着天色尚早,思忖一下便离了秦王府,沿着大街走了起来。
她只是心里憋的慌,并没有目标,就那样东拐西拐,走的漫无目的。等她发现自己走了太远时,人已经到了一座寺庙面前。
瞧着匾上的“大安寺”三个字,她记起上次同君墨安一起来过这里,这里有个神情和蔼的老僧。
想着她便迈进了院子,走入了大殿。
殿内三尊大佛前的幔帐已换新的。
吴桑想,这应是用的王爷的香油钱换的吧?
堂下,一身形佝偻的老僧正跪坐蒲团之上,虔诚的诵经祈祷,听到步声,缓缓的转过头,起了身。
“施主……”老僧双手合实,冲着吴桑深施一礼,抬首,浑浊的目光落在吴桑的面上便是一怔。拢眉,眯眼的打量好久才道“施主,你是上次那个……”
吴桑冲他笑笑也双手合实的回了一礼道“正是桑哥。”
老僧见她承认是上次同王爷同来的小厮桑哥,忍不住,仔细的打量起她来。
头发挽成了妇人髻,一身红锦的衣服,看起来竟是已为人妇的装扮“施主这是?”
“这事说来话长,但外人俱不知如今的桑哥曾是王爷的小厮,所以还请师傅保密。”
老僧听得她这样说来,便也不再细问道“老纳知道了,只是不知桑哥嫁于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