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君墨安抬手便要去摸吴桑沾了血的衣袍,细看。
吴桑大慌,窘乱的避开,飞快的转了身子,低头盯着君墨安的袍角,胡诌道“桑哥自幼在山里野惯了,小磕小碰的是常事。而且落地时有公子护着也就没当回事,以为只是被石头硌了,过阵子就消了。刚从湖边回来时桑哥也瞧到血迹了。不多,也就没当回事。而且这点小伤让实在不值得让公子担心,便瞒了,没想到它却突然大发了。”
因为忐忑与羞窘吴桑的头始终没有抬起,君墨安瞧了心里越发的心痛轻轻的叹了口气“都见血的伤怎么能忍呢。这里就你我二人,要是你真因为失血过多而没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君墨安说的夸张,特别是提到失血过多时,语气里竟然带了淡淡的伤,活似吴桑下一刻使要血尽而亡。
吴桑暴汗,心间有暧流升起,漫延,忍不住安抚君墨安道“只是流了些血而矣,要不得命的。公子无需过多担心。”
君墨安听了,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我就你一个贴身小厮,要是没了还得再找,怎能不担心呢。回床上我帮你看看,止血药不多了,用布缠缠也是好的。”
君墨安说的情真意切,吴桑感动到忽略了他只是担心没了自己还得再找别人的麻烦,随着他走到床边。
“躺上去,我帮你看看。”
吴桑才坐到床上,突然回过神来,慌忙挣着自君墨安的手下起了身“公子,我自已来便好。”
“你真的可以自己处理好伤口”君墨安怀疑的打量着吴桑又白了几分唇,吴桑点头如啄米道“没问题的,桑哥以比这大的伤口都处理过。”
君墨安满眼怀颖的盯着她没动,直瞧的她毛毛的生怕他上来解自己的衣服。
她搜的肚肠还没有想到如何把他劝出去,他却自袖里取出了一只瓷瓶递到她手里道“如果不行,别硬扛着,这里没外人,用不着顾虑那些尊卑。”
吴桑接过药道“公子放心,桑哥处理这些小伤,没问题的。”
“真的没问题”君墨安盯着吴桑的手,大有后悔把药送出的趋势。
吴桑心底唉叹,从未见过如此婆婆妈妈的王爷,她恨不得想告诉他,这种小伤自己没处理个百回,也处理过三五十回了。
当然这种想法,以她的脸皮与处境也只能在心里过过。
君墨安瞧着她眉头紧皱,急贝齿咬唇,心底微喜,嘴上依然不放心叮嘱道“这药不用省的。我就在屋外,如果自己处理不来,叫声我便进来。”
说着他终于转身出了屋子,关上门。
吴桑瞧了,正要解衣,君墨安却突然冲着屋内道“你一个人真的可以,我瞧着你伤似离子孙带不远,处理不好可就难办了。”
子孙带。
吴桑原本慌乱,此时听了他的话彻底的凌乱了“公子放心,这点小伤对于桑哥而言不碍事的。”
“即然真的不碍事,我就放心了,你换吧“说完君墨安转头,吴桑怕再度转头便不放心的问道“公子,我要换药了。”
“嗯,你换吧,我不看”说完,君墨安又突然想到一事,道“先别换”吴桑无力瞧着门上的完美剪影问道“公子可还有事?”
“哦,桑哥你还有可换的衣服吗?”
他问起,吴桑才想起,因为他让自己着男装那些女装便都放在了幽兰的车上,男装只有王府内的两身。
湖兰的天云锦被她团起藏在了瓮里,身上的细绸也脏了换完药也不能穿,只得愁闷的答道“没有了。”
“没有挺好,伤口透气好得快。”虽说只瞧着君墨安投在门窗上影子,吴桑也能猜到他的眼里定是带着浓浓的调笑“其实你不穿也没事的,就你伤成那样我再禽兽也下不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