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吴桑信,可是她不放心的是赵三爷背后的人,她不认为他们会让赵三爷有将他们供出去的机会。
君墨安瞧着她担忧的样,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你可别小瞧这金伺虎,他生性耿直,不是金钱,官禄所能轻易收买的。即然他接了这案子,定会全力追查,不会给那些人可乘之机。”
话虽这样说,吴桑还有是些不放心。她看了眼外面的天,眼见着晚了。明儿便又是一个十五月圆之夜了。心里对君墨安的担心很快的将赵三爷的事压了下去撄。
她看眼依然如常君墨安的道“王爷,时晨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偿”
君墨安闻言,笑道“今儿那姓赵的弄了你我一身的晦气,总得好好的洗去再睡吧。”
晕暗的烛光映在他的眼里,开出了璀璨的光华。吴桑瞧了心慌失神,反过劲来打了个哈欠“桑哥,这就服侍王爷沐浴。”
君墨安瞧了她的样,眉眼轻弯的摇了摇头“算了吧,反正你也不睡我的床,你困就先睡去吧,我自会找人服侍的。”
吴桑听了忙道“多谢王爷体谅”而后飞快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君墨安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渐渐隐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些人意把主意打了对他们毫无威胁的秦王身上。
豢起的手,攥的越来越紧,骨节泛白,掌心刺痛他仍没有感觉。
“娘,相信儿子,一定会还你真相,绝不让他们笑到最后!”
他闭目祈祷,良久之后吹熄了灯,坐在晕暗中等着月儿爬上窗棱才转身出屋。
因为心里挂念君墨安,吴桑早早的便醒了过来。
她备好净面水,敲了半天的屋门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心里一慌,放下水盆便推开了门。
床上的帐子打起,被叠得整整齐齐,不似有人住过的模样。
她记起楚夫人说过,王爷身上的毒越来越深,发作也会开始见频。
今儿是十五!
她的心猛然紧缩起来。转身便向外跑。
因为急,她顾不得看路,顾不得听声。
直到整个人撞进一具结实的胸膛,她才收住了步子。
“慌慌忙忙的做什么去?”
君墨安的声音宛如天籁在头顶响起。
吴桑顾得不矜持,抬头猛然撞进了君墨安柔波满溢的眼眸。
“王爷。”
因为激动,她的眼圈泛了红。
君墨安连忙抬手去拭她眼角隐隐现的水痕,笑道“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搞不好被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本王欺负你了呢。”
吴桑听了连忙自他的怀里挣出来。低头以手轻擦一下眼角,确定自己恢复常态了方才抬起头来问道“王爷,起这么早去哪里了?”
对于她的询问,君墨安丝毫不觉得她逾越了,心底反而有种暧意流淌。他揉了揉吴桑的脑袋道“怎么,是不是怕本王走了不要你?”
“嗯。”吴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君墨安心底愉悦,面上却板了起来“桑哥,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吗?”
吴桑摇了摇头“没有。”
“这就是了,本王都没说过,你乱想什么!”
吴桑听了乖顺的低了头“桑哥记住了,下次不乱跑了。”
“记住就好,要是真到不要你那天,我会跟你说的。我没说就是还要你知道不?”
“知道。”
吴桑答着,不知该喜还是悲。喜的是王爷还要自己,悲的是说不定哪天他就会不要自己了。
君墨安看着她的一张小脸纠结来纪结去的,拍了拍她的头“走吃饭去,吃饱了就没空乱想了。”
他最近好像很喜欢揉自己的脑袋,像对待团子一样,只是自己头上可是头发啊。
吴桑抬手摸了下还好,好像没有太乱。
君墨安瞧见了,一把拉过她。抬手便散开了她的头发,而后在她拘紧不安的等待中替她重新挽好了发髻。拔下自己的头簪别了上去。
“下次记得用我送你簪子,别用这些破树枝。”
吴桑听君墨安竟然把自己头上的竹簪说成了破树枝,实在有些无语。自己一个小厮用竹才配身份好不好,带着上好的青玉簪,只怕街巷里会把自己传得更加的不堪了。
不过她很明智的没有说出来,要不保不齐他会让她带上那只玉兰的簪子。
那是他亲手所雕怎么能带在头上呢?万一掉了,便是千金也换不回了。
君墨安满意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后一拍吴桑的肩膀“这回看着还像回事。走了,吃饭去。”
似乎很久没有在府里好好的吃过早饭了,吴桑还真有些怀念。只是君墨安好似比她还怀念,左一筷又一筷直把她面前的碟子堆的满满,盯着她吃光了,才心满意足的收了了手,专心的把自己的饭吃了。
用过饭,桌子拾净,两人还未离座便瞧着府里的管家快步跑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那个郑公公。
君墨安瞧了,连忙自座上起身相迎“不知什么风把郑公公给吹来了。桑哥给公公看茶。”
吴桑应声,郑公公连忙摆手道“王爷不用客气,杂家传完话还得回去复命呢。”
虽说如此,吴桑还是利索的把茶倒好了,郑公化赞赏的瞧她一眼,小抿一口,润了润嗓子便道“王爷,皇上有事召你入宫。”
君墨安听了面带淡笑的问道“不知父皇因何召本王入宫?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郑公公听了以帕子把嘴角的水渍拭了方道“昨儿个九门提督入宫参见皇上的,杂家只听得好像跟秦王有关。杂家还得回去复命,不能细说,王爷心里有个数便好。”
君墨安听了道“多谢郑公公提醒,公公先去复命,本王稍后便倒”说完转头对着管家道“去把本王那柄绿如意拿来给郑公公当个路资。”
郑公公身为太监,却并似旁人那样贪金恋,他只有一好,便是玉如意。只要瞧见心仪的纵使花费银子,放低身段他也要求来。如今听得君墨安要送自己玉如意,心下虽喜,面上却推却道“使不得,使不得。”
君墨安瞧了便道“公公不用客气。这柄绿如意还是前些年朋友送的,放在本王的库里也只是落灰蒙尘的见不得天日。原本早想拿给公公的,却是事烦多给忘了,今刚好想起来,公公便收了吧。”
郑公公听君墨安这样说忙道“王爷这样说,杂家就却之不恭了。”说完满心欢喜的随着管家离去了。
吴桑瞧着两人走了,望着君墨安道“王爷,咱们这就进宫吗?”
君墨安点了点头“早晚都得去的。”说完起身前行。
吴桑在后面随着,有些忐忑的望着君墨安的背影,终于鼓起勇气喊道“王爷……”
君墨安顿步回头,点漆的眸子停在吴桑的面上“有事?”
吴桑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簪子“王爷,桑哥带着这个入宫有些不妥吧?”
君墨安见她这么快就想把自己的簪子给拿下来,心里有些不悦,眼睛便眯了起来“有什么不妥的?”
吴桑瞧他这样,只得换了个说词“桑哥带树枝习惯了,冷不丁的带个玉簪,周身不自在。”
君墨安看着她的样,确实是如蚁在身的样,便一把拉起她道“走啦。”
吴桑以为没戏了,只得随着嘴里还嘟嚷着“实在不成,桑哥所簪收起来好不好,反正有发带束着头发也不乱的。”
“不成!”
君墨安答的干脆,拉着她便回了她的住处。
“放哪了?”
他没头没脑的话,吴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君墨安一面翻着一面问道“我雕的那个木头簪子呢?”
吴桑听了,走到床前小心的把枕头拿了起来,自下面取出了一个红布包,而后自里面拿出了那只簪子。
君墨安瞧着她的动作,有喜悦如泉自心底汩汩的流出。
他自吴桑的手里接过簪子,一面替换下她头上的玉簪一面带笑的问道“是不是准备拿它当传家宝了,藏的这么密实。”
吴桑似被他瞧破了心思,低着头,不敢看他,盯着自己的脚道“桑哥,只是怕王爷要时找不到。”
君墨安听了对这个答案实在不满意,很直接的指着桌边的柜子道“怕找不到你放到柜子里不就好了,咱这府里又没有贼。”
“嗯,桑哥记下了。”
听着吴桑的回答,君墨安差点把舌头咬了“桑哥,你就不能不这么听话?”
“王爷不让桑哥放那,桑哥接着放枕头下面。”
吴桑规规矩矩的回答彻底的将君墨安打败了。他转身迈步走到走出屋子,才冲着立在原地的吴桑道“走了。”
两人才在宫门步上马车,一个小太监便飞快的迎上来“小柱子给怡王千岁见安。”
“小柱子,你在这里候着本王,可是父王有事要你传达?”
“回怡王千岁,皇上有旨让王爷的小厮吴桑也一同进宫面圣。”
君墨安听了,看眼吴桑,冲着小柱子道“本王知了,你前面带路。”
小柱子听了偷瞄眼吴桑,便领着两人来到了前才办过宫宴的芍药园。
两日没见里面的芍药开的更闹了。为了赏这难得的美景“殿春堂”四面的格扇全部撤了下来,换上了烟拢雾的轻纱。
君墨安与吴桑过去时,皇帝坐在厅间望着厅外的繁花出神,他的身后立着手拿拂尘的郑公公。
郑公公远远的瞧着君墨安等人过来,低头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方自还过神来。及等到君墨安等人走到花厅,他便遣退了小柱子招呼着君墨安坐到自己的对面。
他的面前依然是那盘丽妃留下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