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尘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他的反应实在出乎吴桑的意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偿!
吴桑满心惊异之下就想抬头瞧瞧君墨尘的眼里到底有什么算计撄。
“哎哟……”
光顾着寻求所谓的真相了。
吴桑竟然忘了君墨尘的下巴在自己的脑瓜顶上呢。
抬头间,头骨便与君墨尘下巴硬生生的发生了碰撞。
君墨尘的骨头太硬了,硌得她眼里蹦出泪来。
听着吴桑轻呼出声。君墨尘不管自己闷痛的下巴,连忙上手揉着她的头顶,低声笑道“娘子,你是不是生了个榆木脑袋啊,这么硬?”
这时候,君墨尘还在取笑自己!
吴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怎么就起了滔天的委屈,把自己的心都给淹没了。
泪珠子像断了线似的,一颗接着一颗越落越急都要连成线了。
君墨尘听到她的抽泣声,手忙脚乱的去接她的泪“别哭,为夫胡说呢,娘子不是榆木脑袋,为夫才是。”
“你还乱说!”
吴桑突然气恼的用头去顶君墨尘。
君墨尘也不避闪,由着吴桑的头结结实实的顶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吴桑的见君墨尘竟没有闪避,抬头关切的望向他。
隔着水雾,君墨尘的眉眼愈发的好看,眼眸深沉的情意令吴桑没有由来的心慌。
她慌乱的低了头,嘀咕道“你怎么也不知道躲下?”
“为夫是榆木脑袋嘛!”
君墨尘自我调侃着。
不曾想听了他的话,吴桑眼的水雾又凝聚成泉不停的落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慌乱的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道“娘子不哭。你瞧,你撞为夫了,为夫确一点事都没有,你根本就不像榆木脑袋,那是为夫乱说的。”
吴桑没想到君墨尘还绕在榆木脑袋上呢,气的又撞了下道“你还说。”
锁骨挺脆弱的,哪经得起吴桑的撞啊。
不过这媳妇是自己选的,话头是自己挑的,有疼也得吞肚子里。
君墨尘低头笑嘻嘻的看着吴桑羞怯间如雨后桃花的脸,嘟囔道“榆木脑袋为夫也喜欢。”
“你……”
吴桑气结,她不知道君墨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她拒绝同他说话!
君墨尘瞧着吴桑鼓鼓着小脸,靠在自己的身前的似嗔似恼的样也不说话,紧紧的搂着嘴角的弧度都要裂到耳根了。
两情相依,不过如此。
吴桑再次没出息的觉得此情令她满足心喜,只是她的肚子似乎不理解她的心情。
“咕噜……”
肠鸣声在空寂的屋内,显得异常的响亮。
吴桑下意的抬头去看君墨尘的表情。
君墨尘低着头,望着怀里的人越来越觉得瞧不够,听到肠鸣声他才惊觉要带着吴桑去吃晚饭就觉得下巴“砰”的一下震颤,然后便听得“哎哟……”一声。
他忙抬头去帮吴桑揉头顶,关切的问道“疼不?”
“疼!”
两下相依让吴桑心生依赖委屈的盯着君墨尘的下巴。
若是手能动,非得试拭他的下巴是什么构造这么硬。
君墨尘好笑的看着吴桑满眼仇视的盯着自己的下巴猛瞧,拍了拍她的头顶道“走了,吃饱喝足,你才能早些好,才有力气抱仇。”
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吴桑皱了眉,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君墨尘又一次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君墨尘瞧着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忍不住好心的解惑道“娘子,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这点小心思还瞒得了为夫啊。”
说话间他已双臂用力将吴桑托在了臂间。
“我自己能走!”
吴桑为自己争取着少可怜见的面子。
若是再被楚夫人他们瞧见自己被君墨尘抱出去,以后自己可怎么见人啊。
“放心,为夫抱娘子天经地义,他们哪个敢笑话,为夫就弄个宫女让他们抱着在大街走两圈。”
哪跟哪啊。
君墨尘纯属插科打诨的说服令吴桑有些无语。当然也无从反驳,只得安静的由着他去了。
两人出得屋门时,圆圆的月亮已经爬上了半空,丢下白晃晃的清辉。
即使无灯,院里也算明亮。
楚夫人,殇神医与楚子恒围坐在树下,没有点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到动静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
天上月朗星稀,地上的三人眼里反了满月光华,眸色清闪明亮。
吴桑被三人的目光注视的不自在,头紧紧的依到了君墨尘的身前。
楚夫人起身迎着两人道“徙弟饿了吧,为师这就替你热饭去。”说着冲着君墨尘颔首打过招呼直接去了灶房。
被楚夫人直接点了名,吴桑更加的不自在,气恼间也顾不得场合了头狠狠的撞了君墨尘的身前一下。
君墨尘被身上的蛊虫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还虚着呢。只是不愿吴桑累着,才故做轻松的抱着她。
此时她的头撞上自己的胸口,吃痛不说。他下盘不稳一个踉跄才算站稳。
吴桑没有想到自己一撞之下有这么大的威力,望向君墨尘的眼时满是担忧。
君墨尘冲她柔和的笑笑,轻声道“为夫刚眼花,瞧着有头小猪冲过来,脚冲了下。”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吴桑盯着他笑的快成缝的眼睛,就觉得自己刚刚撞的实在是轻了些。
边上殇神医瞧着君墨尘刚刚步子踉跄,便轻咳了一声。
“咳……”
吴桑听了,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忙道“王爷,有人看着呢!”
君墨尘听了挑眉道“看着怎么了,刚刚不一样把你抱进去了!”
跟无赖说话,吴桑是固定不会赢的。
不过她总算不愿窝在他怀里当驼鸟了。她努力的想要直起上身。
君墨尘随着她的挣动,便觉得手臂越来越吃力,忍不住道“娘子,你再乱动为夫可要把你丢地上去了。”
吴桑现在可是乐不得的下地呢,动的幅度更大了。
君墨尘怕自己脚底立不住,将她丢下地。也怕被她瞧出自己现在内里空虚,忙讨饶道“为夫这就放你下去。”
殇神医瞧着吴桑在地上站稳了才招呼她道“师侄,小君子。过来坐着喝杯茶。”
吴桑想着他们瞧见自己被君墨尘抱着的事情便有些赧然,迟迟没动地。
边上的楚子恒瞧了好心道“桑哥,我们都明白王爷霸王硬上弓的强抱你,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这话说的。
吴桑的脸更加的红。
殇神医瞧了在边上也帮腔道“就是,在下一看便知,这回又是小君子用强的。”
两人一喝一和,君墨尘的忍不住皱眉道“楚子恒,你那个王爷叫的怎么那么恶心呢?”
嗯?
大伙都是一愣,瞧着君墨尘不像说笑。
楚子恒有些摸不着头脑,求助的看向吴桑,想知道君墨尘在发什么神精。
吴桑心里突然有所动,抬头望着君墨尘。
君墨尘回望她一眼,语气舒缓下,望着楚子恒道“我叫你楚子恒,你叫我君墨尘得了,王爷王爷的叫着,跟个跟班似的。”
他君墨尘的名讳岂是自己可以随便叫的!
楚子恒虽说同君墨尘素来交好,可是还没有头晕到分不清轻重。
瞧着君墨尘看向吴桑的那一眼,再结合着他那句“跟个跟班似的”他心里便知道了原因。桃花眸子轻轻的挑起,倒了碗茶递向吴桑道“能当怡王的跟班也是子恒的福气啊。”
吴桑佩服楚子恒的机变,却望着他手里的茶碗犯了难。
君墨尘则对于楚子恒如何叫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在意,反正不是叫“王爷”就好。
不过对于楚子恒竟然抢了自己的差事,他还是蛮在意的。
一把拿过楚子恒手里的茶道“为夫替你试试温度。”
殇神医瞧着向来洒脱的君墨尘变得如此的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眸兴起一抹兴味,倒了茶,举碗递向吴桑道“来,师叔以茶带酒,祝你早日康复。”
吴桑手不能动,可是殇神医的盛情却又不能不受,低头就着杯子抿了口。
茶确是好茶。滋味醇香回甘。
吴桑心里赞着,便唇边便多了个茶碗,抬头便望见了君墨尘的亮灼如星的眼眸“喝吧,喜欢喝为夫替你同楚夫人求些带府里慢慢喝。”
“王爷还有什么是求于妾身的?”
随着话声楚夫人端着吃食自灶房走了过来。
吴桑有些不好意思,的侧头离开了碗沿低着头道“师父。”
楚夫人望着她笑道“徙弟,站着多累,怎么不坐下。”
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楚子恒便要过来扶吴桑。
君墨尘先她一步扶着吴桑走向桌子坐好,然后望着楚夫人道“楚夫人也算看着墨尘长大的,墨尘觉得还王爷王爷的叫太见外。”
怎么?
楚夫人不明白君墨尘这是在唱哪一出,目光扫过了殇神医,楚子恒与吴桑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殇神医垂眸耸了耸肩,吴桑则红着脸低了头最后楚子恒道“娘,你的新茶云叶桑哥很喜欢喝呢。”
楚子恒插话插的莫名其妙。
但他话里提到桑哥让楚夫人心里一动,再次转眸。
吴桑的脸可真红的可疑。
这换称呼多半与她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