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靖沉吟了一下说道:“东城有个宅子,以前的主人是思邈郡的监察御史林石,前段时间这位御史因为得罪了郡王妃的人,被罢了官,听说还在郡王府挨了二十庭杖,现在心灰意懒,要卖了宅子远走他乡。”
紫月在一旁细心记着玄靖说的每句话,“公子,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玄靖一笑道:“我准备买下他的宅子,因为这宅子是一直有人住的,所以连收拾都免了,我们搬进去就能住。”
白烈在一旁诧异道:“公子要在此处买宅子,难道准备在思邈郡常住吗?”
“正是!”
紫月也有些不解道:“可是公子,看这思邈郡往来商旅繁多,城中繁华热闹得很,恐怕宅子的价格不会便宜吧,公子你一向抠门,每月向你讨些脂粉钱都是千难万难,怎么突然慷慨起来,要在这地方买宅子了?”
玄靖听紫月说话刻薄,脸上有些发红,“咳咳……紫月,你今年才多大岁数,也学琴姐的坏毛病,整天就知道脂粉衣服,你现在年纪还小,要培养积极健康、正确向上的三观,千万不要被某些社会上的歪风邪气所蛊惑,把自己变得浅薄而又浮夸!”
“公子言下之意,是说紫月浅薄浮夸了?那请公子给紫月举个例子,谁家的姑娘不浅薄、不浮夸的?”紫月不服气的说道。
玄靖想了半晌,似乎自己认识的女孩,没有一个不喜欢穿花衣服涂胭脂水粉的,就算石宛如那个男人婆,上次让自己陪着去见金日天的时候,不是也好好打扮了一番吗?
玄靖长叹一口气,正待向紫月认输的时候,突然间脑子中冒出一个人影,玄靖心中一亮,张口说道:“有啊,我们今天在神农堂见的那个姑娘,不就是打扮朴素,不施粉黛吗,真是给人一种人淡如菊的气质感呀!”
紫月噗嗤一笑道:“哎呀,没看出来公子好那一口,口味真是重呀!”
玄靖摸不到头脑,“我好哪一口了?”
“原来公子喜欢菊花,怪不得说人家美,都是人淡如菊,公子,以后紫月都不好意直视你了!”紫月说着捂住脸颊,一副既害羞,又鄙夷的神情……
玄靖听了此言,顿时为之气结,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胡说些什么,怎么现下的年轻姑娘,都已经污成这个样子了吗?不过……我喜欢!”
白烈毕竟是年纪大了,看这主仆两个越说越不正经,自己坐在一旁脸也有些红,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道:
“公子,天色已经不早了,要是公子没别的吩咐,属下就告退了。”
玄靖一看白烈说话,登时想起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牧云团的宗主,怎么能在白长老面前如此没有正形,这要是以后传了出去,那可真是让人无法直视了。
玄靖赶忙说道:“是呀,天色不早了,白长老也早些休息去吧,紫月,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也有些倦了。”
紫月却仍是不依不饶地说道:“公子,您今天还没洗脚呢,奴婢已经烧了热水,准备服侍公子洗漱休息。”
玄靖听紫月声音中透着古怪,暗道这小姑娘虽然是良家的女孩,但是毕竟是在百花楼经过训练的,果然作风热辣大胆,看来在这方面,自己这个小童男还不是对手,以后主仆相处之中,一定要多加防备,免得被这小丫头推倒了还心甘情愿的。
不过……紫月其实样貌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不如慧琴那样高洁淡雅讽刺绰约,但是比起一般女子,那也强了很多,尤其是紫月身上混合着青春和妩媚两种互相矛盾的气质,绝对能令大多数男人神魂颠倒……
……
第二天一早,白烈早早出门,就去打探关于集福商行拍卖会的情报,玄靖则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紫月早早给玄靖预备的洗脸水都已经凉了。
玄靖正奇怪紫月这么早到哪里去了,却在桌上看见紫月留下的小字条,上面说她一早就去东城那家准备卖房子的御史家里,要好好看看房子,洗脸水在盆中,新衣服在椅子上,早餐在桌边,劳烦玄靖亲自动手,穿衣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