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梅听了周建的话脸色越发不好:“我看你压根就是不关心子豫。”
周建安顿时睡意全无,凝向她却半晌不语,戚梅与他四目相对,言语中充满怨气:“之前一心想着把子豫丢到部队,可现在呢?听他说要经商,竟不予以阻止,更不曾训斥一句两句,便点头同意子豫去经商,还由着他往香城那么远的地方跑,周建安,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子昂回来了,周家猴后继有人,你就放弃了子豫,任他在外自生自灭?”
“夫妻多年,这就是你对我的了解?”周建安注视着她,眉头紧皱在一起:“我不关心子豫?子昂回来了,周家后继有人,我由着子豫在外面自生自灭?你倒是告诉我,以子豫那日说话时的语气,还有他当时的目光,我能训斥他,能反对他经商,能强行把他送入部队吗?是,子昂没事,他重新回到你我身边,可你有想过没有,就子昂四年前受的伤,他即便再回归部队,又能有怎样的发展前途?”
四年前遭受重创,伤口虽早已长好,但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谁能知道?而拥有这样一副身体,长子继续入部队的话,估计担任文职的可能性比较大,想去立功较为容易的一线部队作战,他觉得希望不是很大。
再者,有四年前的事儿在前,他这一个多月来没少反省,难道军人的孩子就必须得进部队?
失而复得不是时常发生的,长子从死亡线上捡回一条命,着实不容易,如果他未来依旧走老路,哪个又能保证他不会再出事?
所以,他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往后不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孩子们身上,他们想做什么就由着他们,毕竟两个孩子皆已成年,对事对自个的决定有着自身的判断。
开心就好,只要孩子们开心,只要孩子们想做自己要做的事儿,他这做父亲的不会去反对。
那日次子和他说要经商,他心里不是没有波动,可孩子的情绪明显低沉得很,给他的感觉像是经历了什么打击,与此同时,他很难再看出次子内心的想法。
于是,不想孩子失望,不想孩子的情绪继续往低谷沉陷,他压住脾气,没训斥,只是静静地听孩子说完打算,思索片刻后,没感到有何不妥,就允了一向跳脱,一夕间变得沉稳内敛的次子去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