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被绑束在了一张竖立起来的碳纤维板上,肌肤之下阵阵刺骨的寒意袭来。
苏臻的电击力道已经在其身体上散去,此刻虽然躯体还有些麻木外,若寒已经恢复了正常。
“该死!罗杰德!你快放了我,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没有资格这么对我!你...你让我见校长,我有话对他说!”
守在其身旁的两名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看着嘶声力竭的若寒,便如同在注视着一个即将被推上试验台的活体动物一般,这种注视令若寒感到不安与恶心。
“你们两个人快将我放开!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亚当’!我是你们整个研究项目的希望,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对我将会是什么下场?快放开我!否则的话待我恢复自由之后必然要将你们抽筋剥皮地杀掉!”
两名工作人员对于这赤裸裸的威胁也毫不在意,目光如常,若寒甚至怀疑眼前这两个人的听力都存在问题。
这时罗杰德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
“干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啊,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所指使的,如果你要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们,那你又该如何对我呢?”
说话间罗杰德的身影已经出现于房间门口处,步伐不紧不慢地向着若寒走来。
看着罗杰德那人畜无害似的淡笑,若寒只觉心中不寒而栗。
“罗杰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若寒眼中释放着怒火吼声道。
“不要吼嘛,我的耳朵都快要被你震聋了。”罗杰德夸张般地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随后对指尖轻吹了一下,随后舔了舔嘴唇道。
“虽然你做错了事情,不过我对你还算不多,你只是被绑在这里,没有被剥光衣服钉在十字架上于阳光下暴晒,我感觉我已经非常仁慈了。”
说罢罗杰德环绕着被束缚的若寒走了一周,摇了摇头道:“女人,要优雅。男人,更要优雅。你看看同样被囚禁起来,汉尼拔可要比你的样子优雅多了,是不是我想的不够周到,忘记给你送一副面具了。”
若寒紧咬牙关随后对罗杰德沉声道:“罗杰德,听着。我承认,我...我在同雨果的决战之中有所失误,我很冲动地决定了一些事情。不过那只是我一时的错误而已,相信我相同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绝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必然向你证明。”
罗杰德微笑地点着头。
“你很恨雨果,当其以那种姿态出现的时候的确会令人非常在意,莫说是你,即便换成是我恐怕也能以控制心中的情绪。”
罗杰德的话让若寒心念一转,脸上急忙赔笑起来。
罗杰德伸手捋了捋若寒额头上糟乱的头发,随后道:“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愤怒并非是我所希望你拥有的。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说什么吗?要将仇恨化作武器。那么你有做到吗?”
不等若寒回答罗杰德已摇了摇头。
“不,你没有。”
若寒脸上的笑容当即僵硬,罗杰德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与此保持出一定的距离。
“仇恨与冲动让你失去了理智,你便如一头疯狗一般,即便是在对方发现了你的弱点之时你依旧疯狂地扑将上去,所求的只不过是想咬上对方一口。”
“【屠杀】是远程式机甲没错,它的家世方式保护了驾驶者,所以这让你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因为从根本上你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你可以利用米洛娃神宫中的众人数年来的心血去狂赌,只是为了能够抒发你心中那无可遏制的愤怒而已!”
说到最后罗杰德已怒声咆哮起来。
看着罗杰德那变得冰冷的面容,若寒心中怯意更重,其急忙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在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
罗杰德大吼道。
“你要求我给予你所有的权限,我答应了,我相信你,愿意将筹码全部放在你的身上,我期待你展现你曾经向我期许下的结果,希望取得胜利,但结果呢?”
“你只会用炮弹与声音去杀死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者,而真正的敌人却无法伤及一根汗毛。”
“我数次对你做出指示,你却依仗权限在手对之置若罔闻,你是真的算准了我在交出权限后不能将你真的拖出驾驶舱是吗?的确,因为那样我无法回收【屠杀】,而现在呢?【屠杀】顺利地回来了吗?在我最后要你开启自毁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现在好了,【屠杀】的心脏炉被掌握在了他人手中,我们整个基地的部署都将暴露在他人眼前,你就这样亮除了我全部的底牌!”
若寒的脸颊变得惨白,其嘴唇颤抖着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要见校长...我要见校长!”
罗杰德冷冷地看着若寒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校长的身上,你真的认为自己在校长眼中是无价的吗?”
“抱歉,就在你与【屠杀】彻底失去联系的那一刻,你已经被校长所抛弃了。”
若寒闻言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好半天后其才不可置信地疯狂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校长是不会抛弃我的,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你是在报复我,你是在报复我!别忘了我是天英的学生,他有义务对我负责!我要见校长!”
罗杰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情,其摇了摇头道:“真是丑陋啊。若寒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太为不堪了,在你的同级人中我还未见过你这般,无论是雨果还是阿修罗、高阳、魏马、茉莉,你也许曾有着超于他们的天赋能力,但必将被他们所超越,因为他们有着一颗比你更强大的心。”
此时的若寒已经听不进罗杰德所讲的任何话语,其只是执念地想要见到仇剑林,他相信那个须发洁白的慈善老人会给自己以新的机会。
听着若寒的不断重复,罗杰德都已厌倦了,其冷声道:“托你的洪福,校长现在要去解决你所捅下的全部篓子,为你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擦屁股!”
若寒闻言当即愣在那里,目光怔怔地看着罗杰德。
罗杰德道:“你可以想象一下,校长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要去低声下气地与他人做出妥协,最终还要被那该死的中间人敲诈一笔,你现在还认为见到他后他会仁慈地放过你吗?同样托你的福,这些事情我也难逃其咎。”
泪水自若寒的脸颊上奔流而下,那个曾经冷若冰刷的银发少年,那个傲意凌人的天之骄子,那个满目凶戾的施暴者,此刻已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便如一个万分无助的孩子。
“罗杰德,求求你,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罗杰德看着痛哭失声的若寒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