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露本就睡得不死,见半夜三更王先生来敲门就知道出了事,却不见心上人石心过来,她都不用问王先生就猜出石心肯定是到隔壁房间里去叫醒钟心桐了。
“坏了,钟心桐又要乘机和石大哥亲热了!”想到这里穆玉露就紧张得要命,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过来,却恰好看到石心拦腰抱着钟心桐从房间里出来!
钟心桐的笑容里是满足、是幸福、是得意、是温馨……
但钟心桐的满足便是穆玉露的失落、她的幸福便是穆玉露的不幸、她的得意便是穆玉露的悲伤、她的温馨便是对穆玉露的冷漠,穆玉露真的是心如刀割。
泪水刹那间便涌出了她的眼眶,她颤颤微微的举起手指着石心和钟心桐,声音里早已充满了呜咽:“你们……你们两个……”她想说“无耻”,却又不忍把“无耻”的头衔安在心爱的石大哥身上,在她的心目里,石大哥总是无辜的,一定是钟心桐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发嗲、骗石大哥抱着她,多半又是装什么不舒服来着。
“你……真是不知羞耻!”穆玉露哭着说,说罢便一扭头泪流满面的跑了回去。心里想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今天,他对她真的很不同!”
钟心桐倒是心中坦然,还带着点打败情敌后胜利的得意。石心则不同了,心中惴惴,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总觉得有些对不起穆玉露。
钟心桐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石心表情严肃的打断:“心妹妹,时间紧迫,你先带着大家到秘道中躲一躲,我料理了这帮土匪、给你家人报仇后你们再出来!”
刚刚得到心上人垂青的钟心桐还想翘翘尾巴、发发嗲,但一看到石心眼中的凝重便知道现在不是发嗲的时候,只得收起千种风情、万般温柔正色道:“好!我这就去!”
石心继续叮咛道:“还有,记住不要和穆玉露她们拌嘴,她年纪小,你要让着她点。”
钟心桐急了,心里说:“她要和我抢你,我又怎么能让她?”便低下头不说话,石心只当她答应了,在她额头又轻轻一吻,便放下她,牵起她的手往隔壁房间走去。
隔壁屋子时里的齐冰、江蓝萍、王先生等人先是见穆玉露哭着跑回来都觉奇怪,又见石心居然和钟心桐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神情亲密地走进门来时便立刻明白了个中缘由。
江蓝萍轻声咕哝了一句:“偶滴神,真快呀,才抱了那么一会儿,这就……这就好上了?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
一旁的穆玉露听了心里就更不好受了,哭得是愈发的凶。而这貌似调侃的一句话在齐冰听来却极为刺耳——她也在心里深爱着石心,今天竟让钟心桐莫名其妙的占了先,真是既心痛又愤懑。
女人一遇到感情上的挫折总免不了要掉眼泪,女特工也不例外。这不,虽然强忍着,但齐冰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四个女子里穆玉露正一个劲地抽泣、齐冰泪眼朦胧、江蓝萍的嘴角挂着看白戏后讥讽的笑,只有钟心桐享受着一口气击败两名情敌的快乐,在心里偷着乐。
而王先生面对这四角恋爱的尴尬场面也倍感尴尬。
一时间,屋子里的众人都不说话了。
石心敏锐地觉察到屋内的气氛不对,此时,他可顾不上因为解释儿女私情而浪费时间,直接拿出他从前指挥部队的口气来毫不犹豫的发布了命令:“情况紧急,大家先跟着心桐到秘道里躲一躲,等我消灭了外面的土匪后大家再出来。”
“好啊,都叫她心桐了!”齐冰冷冷地来了一句,但她话语里带着的哭腔在旁人听来怎么听都觉得她不是在讥讽而是在哭诉。
石心可不管这些,他当然听出了齐冰话里的悲痛、不满,话外的失落和不情愿,但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心桐,你在前面带路。”他用硕果仅存的右眼扫视着大家,目光特地在穆玉露和齐冰脸上停留片刻,这俩人同时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怜爱和关怀,他的眼睛仿佛在说:“乖,不要使小性子了,听话!”
虽然打心眼里对跟着钟心桐进秘道有一万个不情愿,但穆玉露和齐冰还是顺从了石心的意志,跟着大家一起往外走去。
钟心桐高高兴兴地带着众人来到正房前,熟门熟路地伸手从门边的窗格里掏出钥匙来打开了门上的锁、推门进去。齐冰举高了手中擎着的煤油灯,心里却在疑惑为什么钟心桐对这里如此的熟悉:“莫非……”
借着煤油灯惨白的光线,众人看清这间屋子的格局和厢房差别不大,也在外屋陈设着桌椅、里屋是卧室,只是面积更大,想必是户主的起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