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仪是脊椎骨折,好在初步诊断为未伤及重要神经,唐钰给医方出示证件后,换上手术服亲自操刀手术。
精神外科的人不少闻风赶来,要知道唐钰可是百年难遇一见!可是手术楼已经被左纪席的人团团包围,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祁洺赶到的时候,年子玥就坐在手术室外面冰冷的椅子上望着手术室大门上的红灯发神,目不转睛,好像她这样看着就能让红灯变绿,手术赶紧结束一样。
即使是一袭艳丽的红装也掩盖不了她脸色的苍白和双目的悲伤。
左纪席坐在和年子玥相距两个空位的位置上,看了眼祁洺,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戾气和冰冷。
祁洺没想到有一天能和左纪席这么和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也没有靠近年子玥,给了她足够的个人空间去消化这个事实。
墙上的时钟从20:37变成了1:36。
红灯熄灭的那一瞬间,年子玥猛地站起来,似乎听到了自己胫骨摩擦的声音,脑袋一阵眩晕,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动不动的坐了五个小时。
左纪席和祁洺冲向年子玥,生怕她倒下,步子在半途停下——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背影消瘦的女人已经冲了上去。
“怎么样?”她一看见唐钰就问。
助理接过唐钰的取下来的医用口罩,“手术很成功,方仪还在麻醉昏迷中,已经转移到顶楼的医用套房,暂时需要留院观察。”
这是一个极具风险的大手术,涉及脊髓神经,可是唐钰却没有其他医生有惊无险后的惊喜,仿佛刚才那惊险的五个小时只是一个毫无悬念的小实验。
“那……小仪能完全康复吧?”
“嗯,不过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
年子玥长长的舒了口气,紧绷已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这才想起刚才似乎有人影出现在视线里,扭头一看,身后站着左纪席和祁洺,冷冽和邪魅并肩而立,默而不语。
“对不起。”她抿了抿嘴角,诚挚的说,“让你们担心了。”
她满心担心的是小仪的安危,而这两个人又何尝不是用同样担心在担心她的悲喜?
方仪醒来的时候正直黎明破晓,第一缕金色的冬日暖阳从东方天际溢出来,舔舐住院部顶楼贵宾套房的落地窗。
“小仪!”年子玥惊喜的叫她的名字,可是方仪只是张了下眼又闭上了,吓得她紧张的看向沙发上的唐钰,“唐医生?”
唐钰走过来,查看了一下方仪的检测仪上的数据,翻开眼皮瞧了瞧,“没事,再过几个小时就醒了。”
说完就一边脱白大褂一边往外走,似乎这个病例已经尘埃落定。
年子玥懵懂的点了下头,坐回床边的独凳上继续守着方仪醒来。
祁洺和左纪席今天有一种诡异的默契在,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祁洺从单人沙发上站起来,看了年子玥一眼,跟上唐钰出病房。
妈的,活了二十五年没这么怂过,心甘情愿的把喜欢的女人交给别的男人看着!
顶层病房是绝对vip制度,即使一般的权贵都无法入住。整层楼也不过十二间套房,平时人少的可怜。
蓝白色的走廊中只有穿着灰色羊绒毛衣的唐钰和唐钰身后三五米的祁洺。
“唐钰,”走远了病房大约二十米,祁洺叫住了对面的人,“你认识方仪?”
唐钰早就知道身后有人跟着,毫不意外的转过身来,无边眼睛架在鼻梁上,书写这张俊脸的清隽。
“少东家和左少董想问我有什么目的?”
祁洺不置可否,唐钰医术高明却没有救死扶伤的善良,他在医学界取得的一切成果都出于他的天赋和兴趣。
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