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脉府拍卖会后,众人对胡阳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这小子现在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不得了。
会江码头一次,水脉府拍卖会一次,这回又是一次,一点动静就引得满城风雨。
不给执法局面子也是正大光明摆在了台面上。
蓝月刚刚灰溜溜离开江城,不知道要换成谁来找回面子,众人不相信吃过一回亏的执法局,还会愿意被胡阳牵着鼻子走!
笃定等不到明天就得闹起来的人越来越多,都或明或暗的在水脉府外头驻足。
不得不说,一个个都是闲出来的!
结果,老天不负苦心人,还真让他们撞见了热闹!
半上午,郑修能一身素净的道袍,道童捧剑,后头跟着那天在会江楼码头被姒九一拳打蹲下的伙计,脸上两个黑眼圈,少不了又是被人打了。
三人一行,到了水脉府门口,郑修能怒气冲天,感觉一开口就会有火往外喷!
“胡老板未免欺人太甚了!”
隔半天,胡阳走出来,一脸平静:“欺人太甚?郑先生难道不觉得,我还能让你站在我家门口喘气,就怎么也够不上这个标准!再说了,凭你跟我的关系,即使我现在把你打死在这儿,也只算得上个江湖仇怨,算不上欺负人。”
“你!”郑修能心头一寒,他相信胡阳能说到做到,来之前他就担心胡阳要动手!可没办法,他不来不行!
“不是欺负人?那我请问胡老板,你昨夜作法,搅扰江城灵机,暗地里居然派人偷入我居所,盗走两头五色神牛,又是何道理!我的人亲眼所见是你伙计姒九所为!这脸上淤青就是姒九打出来的!你敢不承认!”
“郑先生,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空口白牙一句话,找来你自己的伙计当证人,别说我不信,换谁也不会信。”
“不信是吧?好!胡老板大概不知道,那两头牛的命牌都在我手上,我毁了命牌,谁也落不到好!”
“郑先生只管毁就是,我不拦着。”
郑修能盯着胡阳,胡阳看着他,一个眼里冒邪火,一个眼底不见光。僵持几分钟,就在众人以为郑修能动手的时候,他又动嘴了。
“不怕告诉胡老板,那两头牛是犯了泰山规条,被罚受刑,在我这里受劳役之苦的,过了泰山还有其他安排。胡老板收下那两头牛,定然会惹来泰山不悦。胡老板本事是大,难道能大得过泰山的规矩。”
泰山执法台,人皇封禅台前,薪火殿所立刑台!
刑台一处有法堂一脉,直属薪火殿,不归观星阁、九鼎阁管辖,真正的守着薪火殿规条过活!
朱家家主敢领着一帮子和尚去九鼎阁门口静坐,可再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跑法堂门口示威!
“泰山的规矩你武当山和朱家都大不过去,我一饭馆小老板哪儿行。”胡阳还是一开始的腔调,“郑先生也别替我操心了,赶紧去其他地方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牛,不然被人宰了,牛毛都捞不到一根。我相信郑先生接下这担子,当初也一定给泰山下了保证的。现在牛在你手上丢了,泰山要找,第一个也是找你。”
郑修能恨恨不平,气势汹汹来,蔫蔫巴巴去,本事不济,又能如何,只能干吼一场!谁让胡阳油盐不进,打着泰山的名号都不见他让一步!
“公子,这胡阳连门都不让我们进,我们怎么办?”
“先让他得意两天,泰山法堂的人过来,自然找他问罪。”
“可公子,法堂的人并不好糊弄,若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未必会信我们。”
“那就想办法把证据找出来!传信大雪山,告诉他们,五色神牛在水脉府,他们要下手,只有这几天时间。”
“光是大雪山在外行走的几个人,怕是对付不了胡阳。”
“你忘了那头母牛之前是什么修为了?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大雪山自从换了当家人,不像从前寒酸了。再把胡阳前夜的战绩告诉他们,让他们好好准备准备。”
“公子,要是万一,万一他们来也是白跑一趟呢。”
“那就当帮胡阳多结几个仇人。”郑修能一顿脚,道,“昨晚上你确定来的是姒九。”
“属下敢用脑袋保证!”
“好。胡阳得寸进尺,夕花子不识好歹,既然他俩勾结到一起,我就给他预备两份厚礼,看他们明天开什么坛布什么阵!”
“公子,那青龙蹈海柱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夕花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让他乖乖把青龙蹈海柱给我送来!”
“公子,江城风大水深,与我们来之前所知全然不同,你看要不要禀报崇光少主一声。”
“少主现在办的事最为紧要,分心不得。家中诸老也有人三心二意,举棋不定,这个节骨眼上不能给少主添乱!”
“是。”
胡阳见郑修能一行走了,表情轻松了三分,可下一秒就也火冒三丈,直奔后院。
只见那罪魁祸首的姒九正蹲在院里低声说话,天上飘着鱼篓,玄光一点点往下洒,他旁边趴着一大一小两头瘦得脱了形的牛,头上五色光纹,四蹄踏云,不是郑修能找的五色神牛是什么!
看他进来,大牛立马把小牛藏到身后,警惕的盯着胡阳。
“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