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行,她还有贤儿,还有鸯儿和尚未成年的鸳儿。莲妃双手触地,不住的往后退,生怕晚了一步,在被明惠帝用同样的罪名罢黜掉。
无胆鼠辈……
明惠帝轻蔑一笑,悲凉的起身。人生百年,左不过一杯黄土,只不过,他的轻尘早了一步。
“来人,摘掉皇后的凤冠,扔进芳草殿。”
“不,陛下不要……”皇后猛然回神,快速的向明惠帝爬去。
明惠帝缓缓后退,望向皇后的眼里,充满了讥讽。敢做便要敢当,若她不是想着动钰儿媳妇,他也不会心急的对她下手。
“朕的话,不想重复第二次。”明惠帝闭上眼,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
殿内的御林军一哄而上,你一下,我一把,将皇后头上戴的,身上穿的,统统拽了下来,直留了一件单薄的亵衣,包裹着那个玲珑有致的身子。
“楚渊,你不得好死……”皇后用力的挣扎着,一边嘶吼,一边满含悲情的诉说着,“我柳含烟十五岁嫁入太子府,为你操持后宫数十载,可却始终不如那个贱人,她有什么好,不过是空有一副美貌的病秧子。自她入府后,你便百般宠爱,千般示好,为了她,你宁愿舍弃唾手可得的皇位,说什么与君相思,天涯海角无归处,你们守在落梅院中,弹琴作画,日日笙歌。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才是你的正室,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府里的太子妃!”
“怪只怪,你并非朕的心中所爱。”明惠帝宛如看在陌生人一般,幽暗的眼底淡漠无比。
柳含烟死死的咬着唇,任凭眼泪滑过脸颊。是,她不是他的心中所爱,那个贱人才是,可那又如何,那个贱人还不是死在了她的手里。
“皇上,你想不想知道,那廖轻尘是怎样死的?”
“你说……”明惠帝的瞳孔微缩,强强忍住想要亲手掐死皇后的冲动。轻尘的死,一直是他忘不掉的伤痕,她今日居然好胆,敢于提出来。
柳含烟抬起头,疯狂的大笑起来。泪水混着笑声,顿时给人一种凄凉无比的悲呛感。
曲悠抬起手,拽了拽身边的楚钰。他有没有听到,皇后提到了他的母妃诶,难道,他都没有好奇,当年,他的母妃到底为何会佳人早逝。
“母妃的事,本王也查到了一些,不过,当年的人和事,多半已经被皇后给毁灭了,查起来难度极大。”楚钰没有回答,可身边的楚旭,却好像知道了曲悠的心思一般,开口为她做了解释。
“时间过了二十多年,查起来,也难免会有难度。”曲悠了然的点了点头,乖巧的依偎在了楚钰的身边。
虽然她的好奇心重,可却不会去查探他人的*,刻意的揭开别人的伤疤。她的‘清风苑’最是擅长打探消息,可她却敢对灯发誓,对于楚旭兄弟,她没有窥探过一丝*。
皇后不死心的继续往前爬,待抓到明惠帝的衣角之时,方才幸福的眯了眯眼。多少年了,她夜夜独眠,无法安睡,任由泪水浸湿枕面,也始终坚信着,有一天,她的夫君定然会发现她的好,与她琴瑟和鸣归守一生。
“皇上,您看臣妾一眼,可好?”
“不过是红粉骷髅,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明惠帝冷哼一声,抬手拽回了衣角。
柳含烟愣愣的看着明惠帝,任由衣角从自己的掌心滑落。夫妻数十载,是她对他期盼过高,还是从未深入了解。他怎会如此的狠心,连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也不愿帮她达到。
“皇上,臣妾求您……”柳含烟咬着唇,趴在地上大声的哭嚎起来,哪里还有方才母仪天下的尊贵。
“求朕!”明惠帝缓缓下蹲,声音冷冽的犹如箭矢一般刺骨,“你来告诉朕,轻尘是怎么样死的?”为何,他当初不过是领兵外出了一段,在相见时,却是天人永隔。
柳含烟失神的跌在地上,玉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青草。那个贱人,皇上居然还在惦记那个贱人。
“陛下,你若是实在想要知道,臣妾便告诉你也无妨。”柳含烟支着身子,狼狈的坐了起来。
“你会那样好心?”明惠帝怀疑的拧着眉。
柳含烟妩媚的一笑,抬起手,拢了拢鬓间的碎发。即使风华不再,她也是大楚国最为雍容华贵的甄皇后,绝对不会让那个贱人雷池一步。
“陛下,臣妾可美?”
“美……”明惠帝阴沉着脸,违心的点了点头。
我擦,这是什么戏码,怎么还问起了美不美啊?难道,皇后她不仅喜欢女人,还是个男女同吃的主儿。曲悠抬手抚上玉臂,往下不住的划拉着鸡皮疙瘩。
“怎么了?”楚钰不解的问。
“恶心。”曲悠撇了撇嘴。她一想到,她一个五讲四美,生在天蓝下,长在红旗里的青春无敌美少女,居然陪着这个老巫婆演了半天的戏,这心里就止不住的泛呕。
楚钰手臂紧了紧,将曲悠再次圈进了怀里。他知道,她的心中定然不好受,甭管是谁,看到这样一个当了祖母的人,居然像个小姑娘一般,朝他父皇撒娇,想那心里,也定是止不住的翻腾。
“九弟妹,你应当学着点,加以运用,方才能够笼络住夫君的心。”楚旭转过头,似笑非笑的调侃着曲悠。
“就她,还是算了吧。”曲悠不屑的撇了撇嘴,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你还别说,皇后的身材还真是柔白细腻水当当啊,也不枉费这些年里的好山好水好米粮。
楚旭颇感兴趣的挑了挑眉,低头细细揣摩着曲悠话里的意思。老九成亲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却从未听他说过厌倦,这其中之事,也颇是耐人寻味啊。
“九弟妹,五哥对你如何?”
“还好吧!”是他非要逼着她说的,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