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迁轻咳一声,睁开眼。眼前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虽简陋,但却收拾的干净简洁,屋子里头除了一张床榻就只有一张木桌。左右看了看,不见小笼包的身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她翻身坐了起来,在木桌上拿了一把小剪刀,躲在门后。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止迁持着剪刀抵住站在门口人的脖颈上沉着声音道:“别动。”“黑木头,你醒了。”小笼包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眼中闪着惊喜。止迁轻轻喘了两口气,将抵在小笼包脖颈边尖利的剪刀放下。
小笼包扶着止迁躺在床上,止迁望着她,见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上头还打着布丁,身上的伤似乎都好的七七八八,人瘦了许多脸色苍白。望着小笼包她轻声问道:“我们,是谁救的。”小笼包轻轻吹了手中药碗里滚烫的药汁,勺了一勺递到自己嘴边试了试温度,而后递到止迁嘴边,笑着道:“那日我本以为我们都会死,谁知在紧要关头遇到了出来采药的婆婆,婆婆医术高明,人又好心。将我们带到了她的住处,还用药医治好了你。”止迁眼眸一敛偏开头躲开嘴边的勺子,低声道:“我手没受伤,我自己来。”
小笼包楞了楞,低头将药碗放到止迁伸过来的手上,发丝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容,看不见她的神情。药入口又苦又涩,难喝的要命,但是止迁还是仰头一饮而尽。小笼包拿走她手中的空碗,垂着头,从怀里掏出一颗小红果塞进止迁手中:“口中很苦吧,这个很甜。”
“醒了。”门外走进一个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老婆婆笑吟吟的走进来,眉眼间慈眉善目。小笼包站起来将碗放在桌上,笑着道:“婆婆,你来了。”止迁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老婆婆笑着挥着手道:“你伤还未好,先好好躺着吧。”
止迁还是起了身,弯腰行礼道:“多谢这位婆婆救命之恩。”老婆婆笑吟吟,浑浊的眼睛里射着精光:“不需多礼,我救你,已得了应有的报酬。”报酬?止迁疑惑的抬头,望向小笼包。小笼包见止迁目光直直的望着她,低声笑了笑:“婆婆说的是...是银两,我答应婆婆等我们回去后,会带着银两来报谢婆婆。”止迁低下头:“嗯,我们定要好好报答婆婆。”一个在山崖之下住着的老人,要银两做什么,况且,止迁眼角余光瞥见小笼包的手指在桌上不停的轻划着。
一心想着要早些回到顾笙身边的止迁,执意不顾身上的伤还未好上路。但在小笼包和老婆婆的极力的劝阻下,还是答应了在这再留两日。
止迁醒来后发觉小笼包有些不对劲,她每日除了来送饭菜药汤之外,其他时间都不知所踪,当她出现时,总是满脸苍白疲累的模样。而那老婆婆除了她醒来的那日出现过,之后再也没有露面过。
这日夜里,当小笼包送了药看着止迁喝完之后,又再次消失了。止迁起了身,偷偷在小笼包身后跟着。若是按以往,小笼包必定会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可不知为何,她却像丝毫也未察觉一般一样,拖着沉重的身子,微微弯着背像一个游魂野鬼一般往深林之中走去。
走了没多久,黑暗的丛林之中现了一丝亮光,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屋。止迁远远的跟着,躲在一棵树后,看见小笼包敲了门,接着门开了,那个救了她们的老婆婆站在门边,笑着将小笼包迎了进去,而后关上了门。
止迁冰冷的眸子盯着那亮着微弱灯光的小木屋,心中有许多疑惑。这些日子小笼包为何总是消失不见,为何她受得伤明明就比自己的轻,但功力却还没有自己恢复的快,为何这些日子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避自己的目光,为何自己问她的时候却总是笑着转移话题。还有,为何她总是苍白着脸时常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