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里路,秦川的两只脚已经要不得了。本来就有些破烂的布鞋现在已经掉了底了。两只脚掌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每走一步都是一番劫难。到了现在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
万幸的是这段路终于走到了尽头。对于现在的秦川来说,只要能不让他再这样继续走下去,杀了他都无所谓了,又不是没死过。
夕阳西下,在一处岔路旁的平缓坡地上,十几顶白色的营帐安静的矗立着。而外围又不时的走过一个个手持利刃巡逻的女弟子。
“嘶~”
“嘶~”马鸣声不断传来。
“师姐回来了”
“师傅,师傅~”
“师姐她们回来啦···”
听到马鸣声,巡逻的女弟子忙出来寻看。一见到是出去多时的众位师姐妹,便喜滋滋的呼喊起来。
待到人马都以回到营地处,营地内也热闹了起来。
“诶呀,那个男子是谁?”
“傻呀你,也不想想师姐们出去干嘛了。”
“······”
女弟子们在一旁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说着。
而此时的秦川则如同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了。最后这段时间天知道他是怎么坚持过来的,现在还能剩下一口气就不错了。
两位黄杉女子走过来解开了早已勒紧皮肉的绳索,不由分说的拖着他向中间的营帐走去。
“靖雪拜见师傅,那贼子已被我擒回,但凭师傅发落。”白衣女子来到帐外,躬手说道。
“好!带进来···”一个女子威严的说道。
帐门撩开,众人鱼贯而入。秦川被拖进后噗通一声扔在了地上。
“呃啊~”趴在地上的秦川惨呼一声,但觉账内光线有些昏暗,这时便听得上首那威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哼,好贼子,光天化日居然也敢行凶?那夫妻,你们也过来认一认。”
“啊~”秦川又是一声痛呼,却是一旁的女子伸手向后拽住了他的头发,强迫的他抬起头来。
秦川这时才看清账内,入目为首的,是正在他前方身着暗红色开襟大衣的一位四五十岁的女子。
面容清冷,不怒自威。
而在她身侧则是将自己绑缚回来的白衣女子和另外一位身着紫色衣衫的少女。而在其另一侧便是和秦川有过一面之缘的被劫夫妇了。
这夫妻二人听到为首女子的话语,自是低下头来观瞧。而秦川也正被人提着脑袋相认,此时三面相对,自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回、回女师父的话,此人、此人正是在路上打劫我夫妻的贼子啊,还、还望您老人家主持公道。
“哼,小子,你还有何话说?我们师徒却是没有冤枉你罢?”上首的女子一声冷笑,对着地上的秦川缓缓说道。
“呵~事是我干的,如今人脏并获,老子无话可说。想怎么办随你们吧。”事已至此,秦川倒是洒脱,既然做了,又让人家抓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哈哈哈,还像是条汉子”
“两位乡亲,马车和银钱俱已寻回,此时天色已晚,我营中皆是女子,您二位留在此地多有不便,还是速速离去吧!至于这贼子我会将他交由官府处置,请二位放心。“
“诶呀,诶呀!多谢诸位女侠啊,我夫妻二人此次失而复得多亏各位了,还请告知小人诸位的来历,也好日后相报啊!”一旁的男子自是喜不自胜,连连道谢。
“呵呵呵,我们云香宫自来便是以惩奸除恶为己任,至于相报却是大可不必。静怡、静心,送二位乡亲去吧···”
被称作师父的红衣女子与这对夫妻作别一通,又派了两位弟子送行这才作罢。
躺在地上的秦川渐渐缓过神来,听到这三人你来我往的客套着实好笑,还什么日后报答大恩大德,有恩当场就报日什么后啊。还有这老婆子更是死不要脸,左一个无需报答又一个惩奸除恶的,却几乎句句不离她们云香宫,还好像说漏嘴一样把自己的名号“玄音”给说出去了,这般功力,当真是让秦川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