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一听淳于琼早就有了打算,便是直接问道:“仲简呀,你有想法为何不早说呢,不要等了,你快点说出来,让为兄听听吧,我太需要像仲简公这样的人给我提意见了!”
淳于琼顿了顿,对着袁绍试问道:“不知兄长可否已经有了决断?在广川这里硬耗下去,可不是什么办法呀!”
只见袁绍眉头一皱,用右手轻轻地捶了捶头,叹息道:“哎!仲简呀,我也正是为此事而着急发愁呀,你说说现在,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到底是进是退,我都是没了主意了,这不是你来了,我才想听听你的看法吗?”
淳于琼沉吟半晌,方才抬起头来,看着袁绍道:“本初兄可曾想当初咱们为何要兴兵五万余人,联同韩文节一起西进?”
袁绍叹息道:“还不是因为内忧外患共同导致的吗?民望逐渐下降,怨声四起,如果再不采取一些行动,在渤海我袁氏一门可就要失去民心了,如此一来,咱们哪里还能够长此以往下去呢?”
淳于琼继续问道:“那主公现在心里最为忧虑的是什么呢?为何要停滞不前,为何又要萌生退意呢?”
袁绍苦道:“哎!现如今韩文节战死,想我五万大军一路走来,到了广川仅仅剩下不到三万人马,这损失不可谓不大呀,而且,现在军中缺粮,已经维持不了半月,接下来的仗要打多久,谁人也不敢断定,这一进一退间便是生死之抉择呀!我能不着急吗?”
淳于琼道:“本初兄可曾想过,韩文节以及众多为西进路上献出生命的兄弟们是什么想法?他们是苟且偷生之辈吗?他们是为了什么抛头颅、洒热血的?他们舍生忘我的追求是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才对的起那些死去的人?”
袁绍听到淳于琼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猛然一震,他很久没有听到这样令他心潮澎湃的话了,袁绍没有想到,淳于琼现在依然保持着先前‘八校尉’时候的热血与冲动。
袁绍当初何尝也不是个这样的人呢?年少勇猛且果敢,遇事不迟疑,处事皆果断,方才能被圣上看重,入选了那‘八校尉’,淳于琼的话,仿佛又将袁绍带回了几年前,带回了他意气风发的时候。
袁绍的心又开始萌动了,袁绍的血也是又要开始沸腾了,袁绍自问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又何惧一战哉?现如今,他手下仍统领着三万余将士,那龟缩在冀州城的公孙瓒也只不过还有一万余人的守城军。
袁绍心想,他们只要攻克了冀州城,所有摆在他袁绍面前的困难便都不再是困难,包括目前困扰袁绍最大的粮草问题,想到这里,袁绍好似又重新看到了希望,他的心中好似又充满了无穷的斗志。
淳于琼看到袁绍猛然间愣在了那里,便是询问道:“本初兄?本初兄?你还好吧?”
袁绍心理正回想着、徜徉着,然后被淳于琼给喊回了现实,他定了定神,对着淳于琼高兴道:“仲简果然是我的良师益友,要不是你的一番开导,说不定我还处在一段迷途之中无法回头,经过这一番思虑,我已经想通了!”
淳于琼看到袁绍的样子,便是知道袁绍已经做了决断,便是试问道:“本初兄欲要作何决断?”
袁绍整了整身子,同时也整了整衣冠,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精神了一番,一个人只要内心强大了起来,那么整个人便是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袁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徐地将其吐出,同时自信道:“我决定集结兵马,三日后攻打冀州城,是该到了同公孙伯珪一决雌雄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