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的看守远要比西院森严得多,苏代来到东院门前,门口的两个身披铠甲、腰佩长剑的御林军便拦住了她,“此处不得探视,还请静嫔小主回去。 ”
苏代微微一笑道:“我不进去,我就在门口说句话。不遮不掩,二位听完了也大可去向陛下禀报。”
两个御林军相识对望了一眼,神色有些为难,好一会儿才道:“那你快些。”
苏代笑道:“多谢二位。”
她站在院门前,先让华清喊了几声梁顺仪,她才扬声道:“梁顺仪,我知道你在听。此事我知晓不是你的主意,可你一定要清楚这是个多大的罪名。纵然不为自己,你也要为你的家人想想,历朝历代,凡是现后宫妃嫔惑于巫蛊,大抵都是株连亲人,更何况此次还是牵累到陛下,倘若你如实交代,陛下必会从轻落,你好好想一想吧。”
言罢,苏代对着如门神一般的御林军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了。
华清低声道:“小主,梁顺仪会听进去麽?”
“我猜她一定会的,惑于巫蛊,罪名本就不轻,更何况这次的巫蛊是对准了陛下,我相信她是个明白人。”
御林军将沉香馆围起来的事情很快就随着春风吹进了各宫的耳朵里,因为事情隐秘,所有人皆不知晓究竟是生了何事。
盛寒安得到消息后,大笑了出来,眼中满是报复后的痛快,“乞颜苏代!你也有今天,巫蛊向来是宫中大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惜容也笑道:“这下娘娘总算可以安心了,诅咒陛下,这是多大的罪名!就算陛下心里还有静嫔,也抵不过这次的事啊。”
盛寒安得意一笑:“痛快!总算把她除了!那日本宫滑胎,竟都不能叫陛下打她进冷宫。今日别说冷宫了,她也要有那个运气活下来才行。”乞颜苏代就像她身上的虱子,她锦袍加身,华美异常,却时时要忍受虱子的噬咬,小抓小挠只能止片刻的痒,只有彻底除了她才能釜底抽薪。
芳菲显然没有她们二人这么高兴,满面忧色:“娘娘,顺仪小主为何不遣个人来知会一声?”
盛寒安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道:“你没听沉香馆整个都被封锁起来了,自然也连着东院了,她没遣人过来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是如此,可芳菲总觉得自己的心闷得不行,隐隐感觉有什么事情要生。
第二日,荣秉烨亲自提审了梁顺仪。
“你为何要诅咒朕?”他端坐在椅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玉扳指,脸上的神情凌冽,叫人看了寒。
梁顺仪跪在地上,凄然一笑:“嫔妾没有诅咒陛下,那巫蛊小人也不是嫔妾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