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宸王府,慕雪芙脱掉氅衣就趴在床上生起闷气来。 想起皇后说的那番话,越想越生气,怪不得玄武帝不宠爱她,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性子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喜欢不得。
慕雪芙用力搅动着丝绢,心中腹议:话里话外说我擅宠,怎么的,本小姐就是擅宠,我的男人岂是别人可以分享的?我是没你大度,可以镇定自若的眼见着自己的丈夫整日流连在别的女人那里,嘴上还说着雨露均占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说我生不了孩子?那本小姐就生一个给你看看。
这张小脸上,不断变化着表情,着实可爱。景容坐在她身边,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但一路回来她都撅着嘴巴,就知道定是又有人招惹了她。想想自己并没有犯什么错,哦,不对,景宛突然跑出来对着自己又搂又抱,自己又没有及时安抚,是不是这样惹了她的怒?
本要哄她,刚张开嘴,床上的小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怎么了?”景容一时有些懵住,挑高了眉头。
咱们生个孩子吧。
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了回去。
她真是被气昏了头,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记得身上背负着什么吗?不记得终有一天会离开他吗?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慕雪芙趴在景容的肩头,闷闷道:“皇后说我专宠,让我劝你雨露均沾。”手揽住他的脖子,她小巧的鼻头蹭了蹭景容的脖子,“我不愿意,玉宸,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曾经她特意说难听的话激怒他,希望他能去别的女人那里,可是,如今她不愿意,想想都觉得心痛。
鼻息中吸入属于他的味道,清清淡淡,带着属于他的气息。这个男人的温暖,他的怀抱,他的一切,她生出了贪婪,本不该有的贪婪。她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可是······
“深宫怨妇,你听她的话作甚?”景容喜欢她像小猫一样依恋着他,这样他才觉得她的心里有他。他的手在紧紧搂着怀里的娇人,甚至想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才能真正的拥有她。
“那你答应我,只要有我在,你就不许去别的女人那里。”慕雪芙娇滴滴的声音如婉啭的夜莺,她不求天长地久,只要这片刻的温存,也足以让她怀念一辈子。
景容低低一笑,吻了吻她的额际,“小傻瓜,我说过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温软的唇瓣吐出清越的声音,如潺潺的溪水,流淌在人的心里温暖如春。
这样的话他已经不是没说过,只是这一次却极其贴抚她的心。别人怎么说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心。
“玉宸。”
“嗯?”
“玉宸。”
“嗯?”
“玉宸。”
“嗯。”
绮艳曼丽罗帐如流光溢彩的晚霞,层层波鳞,摇摇欲坠。
金露手中端着茶盘,站在门外,耳中贯入屋里传出的羞人脸红的声音。她紧握着托盘手柄,白嫩的手因用力而骨节狰狞。
雪簌簌,风潇潇,不闻窗外风声,只沉浸在这浓情蜜意的天地中。欢愉过后,慕雪芙匍匐在景容的身上,就这样袒露相对,她娇嫩的肌肤依附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腻甜的让人沉沦。悄然中,时光流转,无声无息,唯有光影的掠过。
“年后我可能要离开皇城去一趟广陵。”景容略带薄茧的手指在慕雪芙柔滑的背上轻轻摩挲,声音中带着欢/爱后的嘶哑,慵懒而富有磁性。
慕雪芙霎时脸色一沉,居高临下的看着景容,“这就是今天皇上将你召进龙寰殿的原因?”虽是问句,但却带着肯定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