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呜呜...”乔薇的声音柔软而细腻,哭时更是像蒙了一层纱,听得有些不真切。
却足以让人激起怜悯之心。
乔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肿得通红一片,她穿着白色纱裙,脸部瘦了一圈,而她的手,像是捉住随时会失去的宝贝,紧紧揪住程嘉木的袖子,用力得连指节都泛起了白。
程嘉木没说话,抿紧了嘴唇,一只手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看似挣扎。
而真正挣扎的是站在门外的夏乔,那句话她听得真真切切,什么打赌?什么认输?
程嘉木究竟和乔薇赌了什么,又是什么让乔薇认输?
夏乔拢着衣衫,身上莫名的凉意让她开始打起了冷颤。
穿着拖鞋的脚,像是感受到了地面的凉,一点一点刺入骨髓,可她却挪不开脚,手纠结在一起,颤抖。
房内,哭诉还在继续。
程嘉木的手,终究是放下了,一点一点拍着乔薇的背。
“嘉木,我求求你,离婚,离婚吧。”
乔薇哭得梨花带雨,在程嘉木的怀里哭得如此伤心。
离婚,大抵是一个敏感的字眼,程嘉木抿紧了唇,叹了口气,“事已至此。”
乔薇一连两次受到了深刻的打击,乔爷爷的去世,她接受不了,而程嘉木结婚的消息,更是让她五雷轰顶。
她的天似乎黑了,谁来给她带来光明呢?
她紧攥着程嘉木的领口不放,其实她的光不是程嘉木又是谁呢?
乔爷爷是个睿智的人,疼爱乔薇却不似乔宏文的溺爱,乔爷爷是个文人,寻常便喜欢摆弄些字画,他有间小小的画室,墙上都是自己写的得意之作。
而画室的一旁,便是一间陈列室。
乔薇知道,那里面都是爷爷的宝贝,爷爷的宝贝又是谁呢?
当然是她自己了。
每年生日,乔爷爷总会把自己关上半天时间,等到晚上的时候才出来。
甚至有时候,白花花的胡子上沾了些颜料,老人慈祥的脸瞬间染上了几分滑稽。
每一年,乔爷爷都会送上一幅画给乔薇,为了讨好心爱的孙女,乔爷爷甚至学起了西洋画,整间陈列室都是乔薇啊,从一岁,一直到现在。
也正是看见陈列室里一幅幅色彩明艳的画作,乔薇压抑在心中的悲伤才涌了出来。
而此时,白雪带着程嘉木和夏乔来了。
乔薇本想抹干净眼角的泪,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坚强。
可是,当她看见程嘉木臂弯里搂着的人,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脚趾,犹如千金,滚烫而生疼。
甚至,在她听见程嘉木已婚消息之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接着听了一句他轻声的呢喃后,冷静和坚强轰然倒塌。
“老婆。”叫的如此自然,可对于乔薇来说,却是无法言说的悲伤和不甘。
她整个人连哭都忘记了。
这是为什么呢?
大概,连她自己也忘记了。
......
“嘉木,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啊。”哭声还在继续,乔薇的样子令人心疼。
可偏偏,白雪和程锦鹏出了远门,家里也安静的可怕。
乔薇的哭声穿过门缝一丝丝地透了出来,也穿过了夏乔的心脏。
“薇薇。”程嘉木轻叫了声。
乔薇立即止住哭泣,两眼通红却又亮了起来,仿佛前面就是希望。
可程嘉木却又将她推入谷底,“我已经结婚了。”
他想让她放弃。
乔薇拼命摇头,晃着他的手臂,“不不不,这本来就不成立,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赌约。”
她怎么会忘了呢?
她如此高傲地和程嘉木说,她想去法国。
那里是时尚之都,是女人的天堂,是她梦寐以求的浪漫过度。
甚至,连出国手续都办好了。
这一切,却瞒住了程嘉木。
原本是她以为,程嘉木会毫不犹豫地支持她,等她变得更完美,回国。
可是,那日,程嘉木眼里却晦涩难懂,她知道,他不想。
可是,法国是她的梦啊。
她怎么能拒绝呢?
倔强如乔薇,却和程嘉木吵架了。
这是两人从小到大第一次吵架,程嘉木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对她很好,两人志趣相投,也从未吵过架。
不像夏乔,三天两头便让程嘉木气得无可奈何。
可是,这样一个人,居然生气了。
乔薇不懂,而现在,她更不懂,明明是一场赌约,为什么程嘉木却不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