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大家的焦点一直在包谷猪和黑牡丹身上,恭维的话层出不穷。
真是应了那句话,钱就是一个男人的脊梁,没有钱的男人就如同被抽掉脊梁的软体动物。想当初,包谷猪还是那个包谷猪,可就因为是一个干钳工的包谷猪,黑牡丹正眼瞧过他吗?看如今,黑牡丹就如同他养的一只宠物,见到他,满眼的阿谀媚笑,各种讨好。
此刻,赵志刚就觉得自己是软体动物,软到了尘埃里。
走的时候,包谷猪豪气的抽了一叠毛老头结账,老谭推辞着说他叫大家来热闹热闹的,他请,包谷猪把钱一扔:“你开店能赚几个钱,我们说什么也不能白吃白喝,拿着,这顿算我请大家的。”
说完给他们一人发了张名片:“以后啊,有投资理财方面的问题,尽管来找我,大家都是朋友,这就是缘分。”
酒喝得不少,依然搂着黑牡丹开着车扬长而去,撂下一句话:“怕什么怕,交警队的,我熟。”
赵志刚留下来帮老谭收拾碗筷,陆陆续续还有些吃午饭的顾客,空挡的时候,他问老谭:“今天怎么没把大波妹叫过来?”
老谭凑过来悄悄的说,生怕别人听见:“你冬梅嫂子不高兴,说我一半拉子老头了,天天和一小媳妇凑一堆,成何体统。”
赵志刚感叹:“看来,以后你是不会踏进麻将馆半步,要和这些麻友绝交啦。”
老谭忙得手忙脚乱:“以后啊,没时间啦,店里忙都忙不过来,我要和你冬梅嫂子好好过日子了。”
“小赵,你也少打些麻将,和你媳妇好好过,你媳妇能干又漂亮,你能找到她,也算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下午两三点没人了,冬梅嫂子搬了个躺椅躺下休息,做餐馆太累了,早上四五点就要起来。
赵志刚便知趣的告辞,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自己该做点什么第二职业,改变下现状?
无头苍蝇般没有头绪。
路过麻将馆的时候,心痒难耐,加上几个熟人热情招呼,他又走了进去,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只打最后一次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多,也不觉得饿,他输红了眼,兜里装的一千多现金全部进贡了不说,还找麻将馆老板娘借了几百块。
回家的路上,在一家苍蝇馆子胡乱的吃了碗米线,难以下咽,他觉得自己把日子过得太颓废太黑暗了。
接到母亲的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到省城去。
“志刚,有半年多没有见着筱雨了,什么时候你和叶姗带她回来呆几天啊?”
“妈,最近单位工作忙,天天加班,走不开呀,只有看筱雨放寒假再说了。”
赵志刚的父亲退休前是高级工程师,母亲是小学教师,退休后工资都挺高,他一时输急了眼,手头拮据,打起了父母的主意。
“妈,你和爸最近身体还好吧?”
母亲看儿子关心自己,倍感欣慰:“挺好的,就是你爸血压一直偏高,吃药控制着,省城开始降温了,风湿的老毛病也犯了。”
“你们可要照顾好自己,我和叶姗也不在你们身边……”
然后欲言又止。
“妈,最近和朋友商量,想做点小生意。”
母亲一听儿子想创业,内心欢喜,她也知道,这孩子一直好赌,如果能改邪归正,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真的吗?儿子,你们打算做什么呢?”
赵志刚一时想不到做啥,胡乱编:“打算开个小饭馆,朋友以前做过,正好他最近从单位离职了,有技术,我就入干股,偶尔过去帮忙就行,就是……”
“怎么了?是手头紧?差多少啊?”
“妈,我怎么能用你们的钱呢,不行。我找朋友想想办法,差得也不多,就差五万。”
“傻孩子,你说妈的钱不给你用给谁用?你也没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留着还不都是你的。只要你是把钱用在正途上,爸妈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