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住院这段时间,叶姗一直都住在余燕那,有时候忙不过来,筱雨也就托付给余燕照看。
整整到第五天,复查头颅CT,显示血肿已基本清除,第六天拆的引流管,父亲终于被转出了重症监护室,到了普通病房。
可是他依然处于昏迷状态,和他说话,他眼皮会动,嘴唇哆嗦,手臂偶尔会无意识的抬一下,可就是清醒不过来。
母亲整日陪护在医院,考虑到叶姗要上班和照顾孩子,她没答应叶姗照顾父亲的要求。
“我和老头子熟,每天陪他说说话,或许他能早点醒来。”
叶姗的父母听说后,也赶到了医院来探望,两亲家平日里交往不多,彼此都很客气。
母亲心疼女儿,自作主张便包揽了每天送饭的事。
“亲家,以后送饭的事,就让老叶和我来做,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他最近研究养生食谱呢,等老赵醒了啊,每天给他炖点汤来……”
赵志刚母亲听到这,又开始抹眼泪,盯着病床上昏迷的父亲。
“也不知道,老头子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终于松了一口气,医生说,父亲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生命体征平稳,就等脑水肿完全消退后,希望能尽早醒过来。
这几天,和赵志刚几乎没怎么说话,每次他都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她。
有一天,他把她堵在家里的厨房里,逼在一个角落。
叶姗正在炒菜,窝里的油滋滋地冒着烟,赵志刚不管不顾,那怨恨的眼神仿佛能杀死人。
“我爸变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叶姗想推开他,油已经滚了。
“你这疯子,这能怪我吗?那天是你和你爸吵架,他都是被你气成这样的。”
赵志刚一拳打在墙壁上,眼神发狠。
“如果不是你打电话告状,告诉他们这些事,他们会大老远的跑过来?”
叶姗被逼急了,眼泪开始往外冒,觉得无限的委屈,“你纯粹就是狡辩,明明是自己犯下的错,非得推到别人头上。”
油锅翻滚,没一会从锅里冒出火光来,赵志刚扭头把火关了,继续逼视着叶姗。
“你这样子,到底想怎样?”
赵志刚绝望的问。
叶姗看着他猩红的眼睛,因愤怒有些扭曲的脸,还有咄咄逼人的语气,想起那天晚上他那无情的一巴掌以及歇斯底里的咆哮,她心底透心凉,眼睛一闭,一行泪顺流而下。
“赵志刚,我们离婚吧!”
终于把这个话说出来了,十年前,他们结婚的时候,叶姗一心一意,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婚姻会走到这一步,可是今天,当她说出“离婚”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却是一种解脱的快感,仿佛是鼓足勇气为自己下了个决定。
赵志刚一把抓起叶姗,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半拖半拽,拉进了卧室,然后狠狠地把她摔到床上。
他从柜子里拿出那件蕾丝睡裙。
“告诉我,这哪来的,是不是和哪个奸夫乱搞的时候买的?现在迫不及待要和你姘头私奔了吗?”
说完赵志刚还粗鲁的吐了口唾沫,平日虽然他不修边幅,但也从来不会在家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口痰不偏不倚的挂在了床单边缘,摇摇晃晃,就是不落下。
“告诉你,老子不会成全你们!”
说完手上一使劲,三下两下就把薄透的睡裙扯成了几块布条子,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踩。
叶姗又怒又怕,她不知道赵志刚怎么会发现这套睡衣,内心惶恐,不知道说什么,便佯装哭泣,趴在床上想着对策。
赵志刚的样子像是要把人吃掉了一样 ,叶姗因为害怕,也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内疚和自责,蜷缩在床角,用手抱着膝盖,趴在腿上嘤嘤的哭。
“赵……赵志刚,你就是个疯子,我每天忙忙碌碌的工作,还要管家里,管孩子,你竟然这样怀疑我。”
说到伤心处,叶姗的哭声更大了,开始抽泣,“买件睡裙怎么了,看着喜欢就买了;没穿过又怎么了?你扪心自问下,每天你除了打麻将和窝在书房里炒股,再不是就是和包谷猪老谭他们鬼混,你几时正眼瞧过我,呜呜……你觉得我有机会穿给你看吗?”
叶姗的狡辩也不无道理,加上情真意切的眼泪,赵志刚的心开始变得柔软,觉得自己错怪了叶姗,他上前抱她,粗暴的拉她到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