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因为萧伋等人的相邀,导致刘钦没有去成富平侯府,故而今日一大早,刘钦便让人备了礼物,带着护卫前往富平侯府拜访。
到了富平侯府门口,顺安上前对门口守卫的兵卫递上了门贴。
待门卫进去通报后,刘钦一行人便在门外等候。
不消一会,便有一位中年男子匆匆走了出来,他身着一件紫色暗纹的直襟长袍,年龄四十左右,身体瘦长,一双鹰钩似的眼睛很是犀利,把整个人都衬的精神起来。
“老臣张延寿见过淮阳王殿下。”他躬身行礼。
刘钦翻身下马,连忙扶起了张延寿,“富平侯快快请起,小王不请自来,倒是叨扰了您。”
“哪里哪里,殿下快请进府。”说着张延寿便引着刘钦进了正厅。
进了正厅落座后,刘钦开始打量四周,厅中陈设不多,但是布局却极为讲究,门口支架上摆放的两盆竹子更是隐隐彰显了主人宁折不弯的高尚气节。
待下人奉上了茶后,张延寿开口询问刘钦,“不知娘娘近况如何?”
“母妃近日一切安好,但是多日不见父母双亲,故而母妃甚是思念侯爷,所以今日特让小王来侯府探望侯爷。”
听了刘钦的话,张延寿抚着胡须微笑,“有劳娘娘挂心了。”
封建社会里,皇权至上的思想根深蒂固,众人都匍匐在三纲五常的训诫中难以起身,君是君,臣是臣。故而如今的张延寿提起他的女儿张婕妤,也只能以君臣之礼相待,不敢有丝毫逾越。
刘钦心中不禁叹息,随后便正了颜色,站起身来,朝张延寿做了一辑。“小王今日来此,还有一件事想同侯爷商量。”
“殿下但说无妨”张延寿扶起了刘钦。
“侯爷以为,小王可否能,入主东宫?”刘钦声音压的很低。眼睛紧盯着张延寿,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张延寿脸上出现了震惊的表情,随后神色一凜,当即呵退了仆人,目光注视着刘钦,语气严肃,“殿下,这可不是儿戏阿!”
刘钦走到一边的榻上坐下,面色平静,“太子无治国之能,彼可取而代之!”
“殿下,自古立嫡立长,太子他名正言顺,恐怕并非是那么容易取代的阿。”张延寿语气上似乎夹杂了许多忧愁,不过面上却波澜不惊。
“当初武帝用巫蛊之祸逼死了太子据,转而立了幼子刘弗陵,这才有了后来的汉昭帝,昭帝既可以幼子的身份登临帝位,本王又为什么不能?”刘钦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显得云淡风轻。
张延寿没有应答,他坐在榻上陷入了沉思。
刘钦看了他一眼,将手背在身后,信步走到门口,开始低叹“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说罢,他回头看着张延寿,双眼折射出坚定的目光,“祖父,本王绝不不甘于平庸!”
一声祖父让张延寿愣在了当场,他看着门口这个刚满十岁的孩子,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懂他,他虽年纪尚小,但却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不知不觉间,那个当年话都说不清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开始拥有野心与抱负,开始渴望权力。
张延寿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刘钦,
心中百感交集,却又有一种欣慰在心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