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岚和皇帝相处甚欢,而把云贵妃拒之门外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爱说闲话的女人,特别在姜岚越受欢迎的情况下,更是让人议论纷纷。众人都在想姜岚会不会登上妃位,然后和云贵妃一决雌雄。
真实的情况,恐怕就只有姜岚知道,她不可能怀孕的。
从一开始做了这个决定,要想要到皇帝的身边,必然答应的条件。她也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怎么做到的,给她弄了个药丸避孕,却偏偏没让太医查出来,只知道是还没到时候。
她看过许多次皇帝望着她肚皮复杂的样子,很显然,若是她真的怀孕了,皇帝处理起这个孩子也比较难。这也算是老来子,他在位的时间也不过最多再延续四五年。
年幼的皇子,一个没有强大外族的宠妃,很容易成为一个靶子。
皇帝了解云贵妃,所以对姜岚的态度很复杂。这孩子还是不生的好,他也是怕姜岚有恃宠而骄的可能。
十一月,气温已经大规模的下降起来。寒风呼啸,让人脸皮都吹得生疼。
京城内,早已有人家开始准备起这过冬的东西,银炭也卖的比往年来的好。前几年都是等到十二月份才开始彻底冷下来,今年的十一月份要比前些年要冷的快些。
楚弈言闲下来,除了休息陪两个孩子,就是和崔静嘉在床上玩闹。
逗趣着娇妻,看着两个孩子,感觉一切都再好不过了。
不过,该做的正事却也不能忘记。今日一大早,楚弈言就准备进宫了。连着歇息了两日,把所有的证据筹集完毕,今天该是给皇帝禀报那萧暮远的时机了。
皇宫内空旷寂寥,人走在上面如同黑乎乎的蚂蚁一般渺小。
楚弈言快步走向那宫殿内,皇帝已经在宫殿内等着他了。
他一进到热气十足的大殿内,就是一顿,只是一秒,再次走了过去。这热气太足了!
抬起头看向皇帝,楚弈言赫然发现皇帝的神色游戏不大好,眼下还有一篇青黑,就像是睡眠不好造成的。
“弈言,你怎么来了,朕不是放你了半个月的假吗?怎么,已经想迫不及待的回朝了?”皇帝笑呵呵的说着,楚弈言基本全年无休,忙碌起来也是一阵一阵的,若是有任务安排下来,可能半年都没有休息。
所以特地放这个假,也算是又补偿他。
楚弈言恭敬的低下头,道:“陛下,臣今日来的确有事情,想要把情况汇报给陛下。”
楚弈言的表情很是认真,皇帝半眯着眼,也收敛了那份玩笑,认真的看着他,沉声道:“起来吧,是什么事?”
他站起身,从怀中掏出那一个信封,里面是他这段时间所收集到的所有资料。
皇帝把这信封打开,先是掏出那说明情况的纸张看了许久,然后又去看了这龙脉,还有那勾结的对象。
他脸色一变,阴沉的厉害,目光锐利闪烁,“朕倒是小瞧了他。”
楚弈言若不是细心调查,死死的盯着,恐怕这个消息还要掩盖的更久才能让人知道。
楚弈言沉默,黑眸淡然,却忽然开口:“臣调查的时候,太子殿下同萧暮远走的很近。”
他这不动神色的话,成功让皇帝一怒。
这个凌昔,就是个不省心的玩意,他丝毫没有怀疑过楚弈言说这个话的的意图。楚弈言平日里就没有针对过谁,做事情也是有理有据的。
不可能单纯的瞧不惯的凌昔,只能说这是事实。
楚弈言瞧见皇上的表情不可置否,他说的也是事实,不过这事实夹杂了主观意识在其中,说出来的话就不再客观。
他嘴角勾起一笑,神色严肃的看着地面:“太子殿下同萧暮远商量过不少的事,臣看得出萧暮远也有意和殿下交好。”
皇帝从来没有像是刺客觉得凌昔很蠢,怎么能被人利用到这个程度了还不自知呢。
回想起上次对凌昔的警告,皇帝又问道:“这段时间,可曾发现了太子同那萧暮远的私下交流?”
楚弈言顿了顿:“臣为曾在意。”
他才刚回京,自然不能了解这些,以免给皇帝造成一些不良的看法。
皇帝点点头,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低下头,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这个身子像是要颤抖起来一般。
楚弈言皱着眉看着皇帝,他身子有些佝偻,不似之前那般挺立,头上的斑白好似比以往多了些,“陛下,您要照顾好您的身体,切莫再劳累了。”
皇帝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宫里,除了你和老张,恐怕没有人会用这种口气来劝朕了。”
别人劝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只有张公公和楚弈言劝他的时候才是这般的亲切。当然,现在多了一个例外,姜岚。不过,他也不会把这儿跟楚弈言说。
……
楚弈言从宫内出来,脚步稳健,身边的伺候的太监不敢马虎,直直的把人送到了宫门口才回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那些写满了萧暮远罪状的信纸就摆在了眼前。
喉咙涌上一股瘙痒,又忍不住轻咳起来。
*
东宫,云闫欢抱着孩子,嘴角勾着一抹笑。
凌昔一直都很谨慎,可是这心却一直不安分,背地里蠢蠢欲动的事情可做了不少。
许多事情,也就那仅仅两三个人知道。
例如,他除了萧暮远之外。还曾主动去交好刘丞相,不过刘丞相显然是个聪明人,对待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一样。
小鬼难缠的道理,凌昔也同样知道。除了几个大头的,自己私下的势力也很多。
可多,那就代表了繁杂还有混乱。
凌昔办事情需要钱,这大量的钱财光靠那皇宫内的赏赐是不够的,他手下有一个商户,是江南那头的大户。在生意这块见识不错,可是在政治嗅觉上,却实在是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