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弘文一行人改了路线,睿亲王已经开始让户部将这几年盐税的账目重新做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久后,就在进七月的时候,南边传来的消息果然印证了他的不安。
周弘文一行人在淮州一带,直接从盐税入手,不过两天的时间,便将整个淮州的盐税给盘查了个清楚。
官盐价高的离谱,私盐泛滥成灾,更有淮州商会的会长,与漕帮的人勾结,掌控着整个市场。整个淮州的盐税这一块,早已腐烂到了根部了。
白莲一直都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杨青时时都有消息传来。
她知道,这件事是一发动全身的事情,这样的官商匪勾结,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处理清楚的。
周弘文与崔家姑娘的婚期定在九月,只怕要耽搁了。
不过白莲并不担心,她相信周弘文的能力,他是皇祖父教导出来的皇长孙,若不是当初严家力挺自己的父皇,想来皇祖父是愿意王兄继承皇位的。
与白莲的不担心相比,睿亲王则是天天的火气十足,心火旺!
他还真是小看周弘文了,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淮州一带搅得翻天覆地。
“好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睿亲王恨恨的说着。
陆晔在一旁听着,并没有说话,而是慢悠悠的饮着茶,似乎并不为睿亲王的火气所干扰。
“王爷当早作打算才是。”陆晔平静的说了句。
盐税这一块,既然朝廷插手,还是被人推动的,睿亲王如此被动,显然是保不住了。
睿亲王回神看着陆晔。他如此的神色淡然,一副事外人的样子,睿亲王心中总觉得陆晔跟以前不大一样,却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毕竟,出谋划策的时候,他所说的话是正确的。
但是,显然没有以前用心了。
“晔儿。你最近有心事?”
陆晔听睿亲王问起。不由得苦笑两声,说道:“王爷也看出来了,哎......”
陆晔的这一声叹。三分无奈,三分忧愁,三分伤怀,更有一分求之不得的辗转。
睿亲王是过来人。一听心中便明了了。
陆晔一直是独当一面,却忘了他正是年少。也会有儿女情长的时候。
“是谁家千金,竟让你这样烦闷?”在睿亲王看来,莫说是京中的才俊了,就是放眼周朝。都难有人及得上陆晔出色。
陆晔难得在睿亲王面前露出一丝难为情,只听他说道:“无妨,我能处理。”
睿亲王看着陆晔不说。笑了笑,也没再问。不过却记在心里了。
等陆晔离开后,睿亲王着人问了一番。
陆晔心仪白莲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不过一问之下,睿亲王就知晓了,原来是白铭文的女儿。
睿亲王原因为这件事对白铭文心中不喜,现在知道陆晔看上了他的女儿,随后想到白铭文也不过是被牵扯了进去,到了淮州后也没有做什么实事,不过是被人架了上去而已。
只是睿亲王又有些想不通,陆晔如此优秀,怎么会有那样无奈的叹息呢?
随后,睿亲王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自己也是叹了一口气,这男女之事,原就不是谁优秀谁就占上风的,不然,二十年前也不会有那样的遗憾了。
不过,知道这件事后,睿亲王倒没有了对白铭文的成见了,原本因为他引出了崔家,由着崔家引出周弘文,这件事让他十分的恼火,如此看来,也是无心之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