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贞话还没有说完,山科言继便露出一脸为难之色,然后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此事,罢了,此事就暂且交给吾吧,你们二人暂且在此等候,容吾前去问询一下关白殿!”
山科言继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不过一来是抹不开面子,而来送上门的钱,虽然只有100贯是给自己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吧?
见山科言继应承下了织田家的所托,织田信光和林秀贞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一脸感激的说道“多谢权大纳言殿,本家铭感五内!”
“好说,好说!”山科言继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不过还是缓缓的回答道“凭借吾与弹正忠(织田信定,织田信长祖父)以及尾张守父子的关系,这点小忙自然是不足挂齿的!”
山科言继虽然官职是权大纳言,不过出身并不如摄关家的一条、二条、九条、近卫等公卿一般尊贵,山科言继仅仅是“羽林家”出身。
当时,山科言继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身居权大纳言高位,只是正五位下的宫内少辅,主要负责总管皇室的收支、衣食、杂务等宫中之事,同时也肩负着一向重要的使命——为了朝廷的财政复兴而四处奔走!说难听点,就是到处要钱!
山科言继主要的目标有两个,一是向各地的大名、国众伸手要钱。二是请求大名们恢复朝廷被侵吞的“御料地”。然而由于时局混乱,到处都在打生打死的,再加上幕府的权威自应仁之乱之后基本上瓦解,更别提没什么权力的公卿了。自然,山科言继取得的成果微乎其微。
山科言继跑遍了畿内、东海道等地的各处大名领地,但是都碰了一鼻子灰,然而唯独尾张的织田信定、织田信秀父子对山科言继是礼遇有加。不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时不时的还派人去京都给山科言继送一笔钱,一来二去双方的关系就变得很亲密了。
比如,天文二年之时,山科言继和飞鸟井雅纲二人便受邀前往尾张,教授那些乡下人和歌和蹴鞠技艺,受到织田信秀的盛情款待。
其实,织田信秀和山科言继的交好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属于平等互利的。
首先,织田信秀之父织田信定只是尾张守护代织田氏的同族,出仕于支配尾张下四郡的织田大和守家,并以家臣的身份成为了清洲三奉行之一。所以,严格意义上将织田信秀父子只是尾张织田氏的分家,或者说家臣!
这样的身份意味着织田信秀父子是接触不了身份太过高贵的公卿的,而山科言继却是刚刚合适。
对于山科言继来说,向朝仓家、六角家、土岐家这样的强力大名和守护结交的都是一条氏、二条氏这样的摄关家,再不济也是清华家诸如菊亭氏、西园寺这样的公卿,区区羽林家出身的山科言继,也就只能去和织田信定父子这样的强力武家麾下的家臣打打交道了。
当然,织田信秀父子虽然名义上是尾张守护代织田氏的“家臣”,但是却又异常独立,已经能够单独作为一个势力来看待了,所以山科言继对于同织田信秀的友谊也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