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下车以后,就见到程可信带着许多随从跪在路边,迎候着皇上。
可惜,赵元对于他的举动并没领情,脸上没有一点点笑意,只是不温不火地说:“爱卿此时本应在京城处理公事,为何要带人远赴北疆。这实在不是你这个一品大臣应做的事。”
程可信对于皇帝的这种责备并不意外,他依然低着头道:“皇上,您离开洛阳时没有详细的说明离开的原因及归来时间。如今已过了近十天,朝堂之上各地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大臣们也在议论纷纷,所以……”
“所以你更应该呆在京城为朕排忧解难,何苦要跑这么远来折腾,你这不是给朕添乱吗?”赵元打断他的话,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皇上……臣这次自作主张地赶来实在是因为臣担心皇上的安危。”程可信努力解释着,虽然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难以获得皇上的谅解:“北疆各地大小战事不断,虽然赤谷人折服于皇上的仁德,归顺于大齐,可是其也部落依然想着挑起战火。臣放心不下,所以带着随从赶过来护驾。”
赵元深邃的眼光扫过了程可信身后的几百人的随从,淡淡一笑:“就你带着的这些人,也够给朕护驾。你若真心护驾是不是应从最近的州府中调来部队呢?”
“这……”程可信被赵元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赵元虽然带着的皇家侍卫不过几百人,可是他们与沿途的府郡都有联络,随时可以调兵来保护皇上。而程可信是受了皇后的委托前来阻止皇上带宠爱的美人回宫,为了及时赶到半路上截住皇上的车队,他就必须加快速度,而为了加快速度就不能带太多人,只带了几百的心腹。
赵元见程可信被问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让他太难堪,便给了他一个台阶道:“既然爱卿是从驿站过来,可是把驿站那里布置好了吗?朕在马车上休息了好几天,也烦了。”
程可信暗自吁了一口气,马上说:“臣准备好,只等圣驾到来。”
赵元有些淡漠地说:“既然如此,不必浪费时间,马上起驾去驿站。”
程可信待赵元上了马车后,马上带着自己的随从为赵元的车队开道。他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他一边策马一边思忖:“皇上看起来神采奕奕,似是比几年前还显得年轻。可见,这个美人不简单,皇上对她也不是一时兴起,似是动了真情。这样的情况,只有当年敛贵妃在时出现过。她死后好几年,皇上都显得十分消沉。若是此女真能得到皇上的真心,肯定会像敛贵妃那样宠冠六宫,到时候,皇后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冒出一个惊人的念头:“与其这样,不如不让这个祸害回到洛阳,让她直接死在路上不是更好?”
可是他也明白,皇上心里这么在意此女,定会加强保护,自己如何能下手呢?
思前想后,他决定在回京路上必经的一道山崖上提前设下机关,在过山崖之前将皇上请下马车,等车上只剩下美人一个时,再将马推下悬崖,事后全当意外处理,料得皇上也说不出什么。
他盘算好后,就将两个心腹叫了过来,低声冲他们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