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抒望着她走远,身影为葱郁的花木所遮挡,轻轻扯了扯嘴角,转身看向身后的罗新:“三姐她脾气不好,又一向不喜欢我,言语间难免有些刻薄,让你见笑了。”
“没有,”罗新缓缓摇摇头,稍稍沉吟片刻,面带担忧地道,“不过,她若一直这样针对你,你可想过该如何应对?”
“这个简单,我尽量躲着她不就好了?”江抒双眼微眯,淡淡一笑,“反正这府院这么大,惹不起总还能躲得起。”
“但你的退让她未必会领情,也许会觉得这是软弱可欺。”罗新向着叶湖掬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眸中微微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若更加得寸进尺、肆无忌惮,该怎么办?”
想当初在兴京之时,自己就是对那个同父异母的长兄储英太过忍让,才会纵容得他一再刁难、欺辱自己,甚至在一同乔装入关潜入北京,准备找机会除掉当今大明皇帝朱翊均最优秀的儿子朱常洵的时候,竟然不顾大计,伺机对自己下毒手。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江抒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偏头,爽朗地笑道。
“可你这样只限于招架,不主动出击,也不是办法,”罗新看着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眉头不由蹙了蹙,“如此迟早是会吃亏的。”
“那你觉得,我像是个能吃亏的人吗?”江抒眼珠一转,向他凑近两步,抬手指指自己的脸。
等了等,见他只看着自己不做应答,又接着道:“我这不过是想图个清静,不跟她一般见识罢了。”
“像你这般豁达的女子,倒也少见。”罗新本就不是那种喜欢一点小事揪住不放的人,看她脸上所洋溢着的自信的笑容,不禁莞尔。
“过奖了,过奖了。”江抒也不谦虚,十分受用地向他抬了抬手,觉得自己确实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