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徐道年都在为药田的事情烦恼,家里的账本都快被翻烂了,还是没有找出有效的办法,昨晚炮制麻黄的时候走神,差一点就被烫伤。
因为连着下了几天雪,连接村落的羊肠小道车子已经开不进去,收购麻黄和龙胆草的工作在两天前已经停了,昨天的麻黄算是年前炮制的最后一批了。
趁着雪后放晴,气候回暖,徐道年裹着大衣,拿了铲子去院子里铲雪。
“哥,把雪铲到一堆,在门口堆个大雪人吧!”徐箐箐将自己包的想粽子一般,掀开门帘露出半张脸,啃着热红薯冲院子里囔囔。
“哪有那闲工夫?现在不趁着太阳刚冒头把院子里的雪铲除干净,等雪化了,满院子离全是积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算了,我进屋帮咱妈大扫除去!”
“徐箐箐,哥告诉你,你懒成这德行,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干嘛非要嫁出去,找个男人入赘不就行了!”
“滚!”
徐道年正和小妹斗嘴,身后的院门“咯吱”一声开了,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徐先生,忙着扫雪呢?”
刘德贵穿着黑色貂皮大衣,扣着貂皮帽,脖子上还围着针织围巾,戴着一对皮手套,拎着几个礼盒笑吟吟道:“前段时间公司里杂事太多,一直抽不开身,昨天去医院才知道令尊已经出院了,正好我们小姐有些事情想找徐先生商量,干脆今天就一起过来了,事先也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希望徐先生不会介意!”
姚静姝静立一旁,点头微笑,一身黑色长款风衣,里面穿着浅灰色针织毛衣,配上一条白色小脚裤,一双棕色的平跟皮鞋,她的穿着并不像其他女孩打扮的那么严谨,显得不拘一格,反而像是清晨起来,迷迷糊糊间随意搭配出来的。
“这盒是些切片的大红袍血参,应该对令尊的病情有些帮助,还有些是我们百草堂出品的精品药膳,用于术后调理身体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一点心意,徐先生可要收下。”刘德贵语气平和,说话时分寸拿捏的非常恰当,既不过分亲热,也不会让人觉得生分。
“刘先生太客气了,先进屋,外面风大,到里屋喝口茶暖暖身子。”进门便是客,徐道年热情招呼着,脑子里闪现出无数种猜测,难道还是为了宁神丹的事?
“早餐没来得及吃吧?家里也没买什么菜,讲究着下了碗面条,试试看合不合口味?”赵宥芝听说来的是鼎丰的大人物,赶紧让箐箐装了几碟瓜果上来,泡了家里最好的茶叶,钻到厨房下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
“阿姨下的面条肯定好吃,闻着就挺香!”姚静姝在吃的方面并不挑剔,伸出筷子将面条送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调皮的伸出大拇指夸道:“呼呼…阿姨下的家常面条,味道比面馆里卖的好吃多了,呼呼…”
赵宥芝见对方吃的津津有味,没有一点大人物的架子,心里自然欢喜。
徐禄祥倒显得有点拘促,以前跟鼎丰合作的时候,就经常听到有关刘德贵的事迹,人家可是鼎丰集团的首席医药顾问,国内最顶尖的几位药材专家之一,今天居然亲自登门看望自己,心里居然有些惶恐。
……
简单的闲聊以后,刘德贵借着查阅徐家祖传药书的机会,非常默契的支开了徐禄祥,赵宥芝何等聪慧,拉着儿女避到房间里,把整个客厅空了出来。
姚静姝似乎真的饿了,碗里的面条一点没剩,用纸巾擦拭完嘴角,端着茶杯浅浅抿了一口,一脸好奇的盯着徐道年问:“你上次送过来的那批玉竹,到底是怎么炮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