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走出房间,张文定也坐椅子上起身,到了床上,然后缓缓躺下。
刚才,别看他在言语上占了上风,但实际上,他此时的处境,也不太妙。他现在没办法和外面联系,但想必县里此时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县里会不会有人对他落井下石呢?
肯定会有的!
不用多费心去想,张文定都知道,肯定有人会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把他张文定踩下去。
他张文定以前是在县里一言九鼎,但现在人已经被省纪检控制起来了啊,那些在明面上不敢反对他,但心里对他已经很不满了的人,这时候估计都恨不得主动向纪检干部检举他了吧?
这是人心,也是人性。
当然,有一部分人,肯定是希望张文定没事的,这样的人,不会特别多,但也不会特别少。
人数最多的,应该是那种站在一旁看戏的。
不对张文定落井下石,也不对张文定忠心耿耿。等到张文定没事出来之后,他们会继续表忠心,等到张文定真的被处分了,甚至是被刑拘了,那他们也许会说早就看出来张文定不是个好东西,也许会说张文定其实是个好人……
想着这些,张文定不禁在心里感慨,人啊,其实都是复杂的。
也不知道这一次,最终会怎么收场。
毕竟,张文定也知道,自己并非没有任何可供攻击的地方。当然了,生活作风的问题,不会很致命就是了。这个,看看当初随江管人事组织工作的王本岗就知道了。
但这个问题,如果被放大的话,上面要严肃处理,搞他一个双开,那也是有可能的。当然,这需要一个前提——有证据。
这个证据,可不是那么好拿到的。
相比于证据来讲,证人的证言,似乎更容易一点,但这个,说服力又不够——没证据的证言,可以说这是诬陷啊!
当然了,如果这个证人的身份不一样,那效果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
比如,徐莹这个省会城市的副市长出来指认和张文定之间有私情,那这个证言就肯定会被采信了。而苗玉珊如果这么说的话,只要没证据,那就不可能被采信。
没办法,徐莹身份不同,毕竟级别摆在那里,而苗玉珊,虽然身份也不差,长得也漂亮,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个被市级电视台除名了的人,不在体制之内了!
只是,徐莹现在好端端的,不可能说这个啊!
现在想来,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陈娟了。
陈娟是在职的干部,又和张文定共事了一段时间。如果和她之间的私情,被人知道了,然后,省纪检的人去找她突破,倒还真的很麻烦。
正如张文定所想,金定河这时候已经在打电话了:“这边目前还没什么进展,你抓紧时间,从陈娟那里突破……注意方式方法。”
要从陈娟那里突破,注意方式方法是肯定的。
毕竟,陈娟是在职干部,而且,是女同志。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如果搞得满城风雨的话,让人家一个女同志以后怎么做人?
再说了,陈娟是县管干部,就算要调查陈娟,那也是由县里出面。
这么一个科级干部,还不值得让省里直接调查。
……
黄欣黛现在在燃翼县里,那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
对于县里的各种消息,有的是人向她透露——主要还是向她公司里的人透露,然后她公司里的人再告诉她。
所以,张文定被带走还不到二十分钟,黄欣黛就收到了消息。
只是,收到消息之后,她一时之间,也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只能给武云打了个电话,告知此事。
哪怕武云自己也另有渠道知道,但黄欣黛还是要打这个电话。
她打这个电话,并不仅仅只是通知,她还想和武云商量一下。
武云接到电话,明白黄欣黛对张文定是真的有些担心。这个发现,让她多少有些吃醋,但却不会像以前一样因为吃这个醋,而要和张文定过不去了。
不是武云现在能忍了,而是她现在的心境不一样了。
修行到了这她这个境界,看问题的角度,甚至整个人的情感,都跟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可同日而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