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轻烟飞雪,梅香扑鼻。名泉悠然消闲半日,本是图个新鲜。暮秋筠尝试在雪非烟泡了次温泉,好似有些不大适应出来后就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湿润水汽尚未尽消,乌黑油亮的秀发顺肩垂落,白皙的脸颊犹留一抹晕红,衬得别人十分明艳俏丽。白衣少女晃悠着楚君仪手臂,认认真真道:“很闷。”
“太热?”
“嗯。”
抬掌绵送暖风吹干,楚君仪细心替少女梳理头发,接着替其绑上红绳发带,安慰道:“不习惯,下次就不泡了。”
“主人?”
“他找人有其他的事情解决。你吾先在雪非烟休息片刻,等他回来再说。”
就在楚君仪带着秋筠小憩的时候,闻人然单独去往“废”字间找到剑之初,准备一谈魔王子的处置问题。虽然中途慕容情本想拦人送客,但因剑之初制止,终让闻人然如愿以偿。
房舍简单不失雅致,内中摆设朴素宜人。一张简单木桌侧旁,坐着刚刚收起画像的剑之初:“闻名惜未谋面,先生寻吾何事?”
关于剑之初的认知,都是建立在模糊的印象上。闻人然并不清楚“未来一夜”后,剑之初性格上的变化,是以此刻对其人尚抱有一定期望。
然而,魔王子跨境而来,连不像果都已抢在手中。剑之初却似若不闻不问,还是令闻人然略感疑惑:“我只是好奇,魔王子进入苦境已有一段时日,你竟无任何针对他之打算?”
“妄为,并非全无目的。虚无,亦无肆意的道理。”
言辞简短柔中蕴刚,剑之初眸光内敛,却似十分肯定:“终有一日,他会主动寻上吾。”
对于剑之初的话,闻人然也未反驳。魔王子虽是举止难料,背后往往却有其目的所在,单纯嗜杀并非其所好。混乱无序的叛逆魔头,行为犹有其脉络可循,也未尝不是一种讽刺。
“你倒是很会看人。”
“心定,自能认清。”
见闻人然一时未置可否,剑之初神态如常,继续说道:“吾有一人想要拜托阁下。”
“拜托,谁?”
与剑之初之间素无交集,闻人然却想不透究竟有什么人,需要剑之初郑重其事请托。半刻时候,只闻吱呀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走入一袭水蓝俊俏人影。
“是他?”
“拔刀洗慧见过两位前辈。”
“不必虚礼。”
伸手虚台托住拔刀洗慧下拜之身,剑之初气态端正再度面朝闻人然道:“他欲暂离慈光,经验红尘历练,留于薄情馆难免屈才。不知在下可否厚颜,请求先生代为照顾。”
“他是无衣师尹的人。”
“先生与师尹存有纠葛?”
“恩怨还谈不上。只要他一日不为难楔子,我也无找他麻烦的必要。”
闻人然本意回答,收留叛逃慈光的拔刀洗慧,无异于开罪无衣师尹。
但是思来想去自己与无衣师尹本无瓜葛,而前世对拔刀洗慧又观感甚佳,闻人然话说一半旋即改口:“人我可以带走,却怕得不到他所想要的磨练。”
“如有需要,拔刀洗慧全凭前辈吩咐。”
“那么……魔王子你准备怎样处理?”
“唉,人在薄情馆,何尝不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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