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辱,来日吾方必有回敬!”
银发少女的问题,不说邪说论语无法解释,就是换作简单地向爱祸女戎转述,邪儒宗都根本无法做到。然而实力差距悬殊,哪怕此刻明明满腔激怒,邪儒宗却亦只能留下一句狠话,先与禁天妖肃悻悻撤离。
“不是谈合作吗?怎么突然就走人了?之前还一言不合就打人,你们邪灵真是奇怪!”
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条件过分,槐生念曦莫名其妙地看着邪灵挟怒而去,内心却也不禁多了一点紧迫。
毕竟,得罪正道之后,神秀处境已是艰难,此时再与邪灵决裂,尽快找到栖身之处,便显得十分必要。
而为尽可能护神源不失,同时转移目标重点,楚君仪当初便关照过小姑娘,不时还会有他人找上,实为保护、明为寻仇。所以在空白的时间内,槐生念曦也只能自行设法,逃过各方围堵讨物……
闯过重重阻碍,少女中途踏上似曾相识的土地,却是难解是客是主。
杂草丛生,罕有人至,徒留清气仍存,圣洁不失。灵觉宿慧明心,槐生念曦目中微一恍惚,复又重见澄明,樱红的嘴唇抿了一下,衣摆微扬绵送清风,须臾便将山腰整理一净。
“我替你打扫过卫生了,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哦。”
做好所有心理建设,少女无心逗留潇洒转身,沿着山径拾级而下,脑中经过慎重思考,已将罗喉天都当做眼下最佳选择,遂欲前往投靠。
只是世间之事,总是充满变数。自认了断前缘,槐生念曦再与“追”来的叶小钗打假赛时,半途竟又横生枝节。
剑影冷锐,双锏沉浑。双方打得乒乒乓乓,暗地蓦来背袭一掌,直落叶小钗后心。无心之痴按背一挡,消化瞬间灼热干燥之掌风,叶小钗停步定睛再看,现场已不见少女踪迹。
甫脱困境,神秀却对搭手援助之人颇为忌惮,上下打量片刻,迷惑道:“不是死国、也不是邪灵……我们很熟悉吗?”
头戴尊爵不凡绒帽,来人一身贵气,满面和蔼亲切,更透一丝没来由地恭谨,腰背半弯道:“宿贤卿,见过烈天真宗。”
“嗯哼?”
不明就里盯了来人片刻,槐生念曦道:“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神秀不好吃,不是什么冽甜蒸粽。”
“明祈见圣。姑娘乃是天君选中之人,吾断然不会认错。”
“对不起,我信无界波达。”
只把宿贤卿当做神经病,小姑娘心直口快,摇头道:“大叔你帮我我很感动,可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嗯……”
本想带人回去做个傀儡首领,此时甫觉少女脾性古怪难缠,但宿贤卿到底是一派总教,自不至就此放弃,淡淡笑道:“这样吧。姑娘不须理解吾之来历,只要明白吾对你并无恶意。姑娘如今处境堪虑,已是四面楚歌。吾末世圣传愿奉你为主,助你摆脱难关。”
“你为什么要帮我?”
“吾教旨在教化世人、制裁邪恶,惜之心有余而力不足。苦境武林混乱不堪,若无强悍的力量支持,将是寸步难行。”
前疑方释,又生不解,槐生念曦续问道:“那我断了正道巨擘的复生之机,岂不是与你们的教义有所冲突?”
“吾讲过,姑娘是烈天真宗转世之身,只是灵觉蒙尘未醒。何况闻人然之死,一切乃是冥王所为,与姑娘并无直接牵涉。而若能将神源用于正途,不也同样是苍生大幸?”
“烈天真宗转世?”
字句道貌岸然,宿贤卿婉言苦劝,分毫不露怯容。神秀闻言却不由自主回头看了眼云渡山的方向,恍然有悟道:“原来是这样啊。算了,我确实欠他一个人情,就听你讲讲也行。”
纵觉少女有所误会,宿贤卿却也无意详细解释,仿做释怀之状叹息道:“经过多年发展,吾教教民日益增多,却也不免引起其他邪恶势力的敌视,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姑娘如愿皈依吾教,以你盖世之能,将成圣传顶梁之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