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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皇宫,落雁就来报,“贺太后来了。”她已经领着过来。
贺太后道:“意浓。”
薛意浓迎出来,“母后。”她看薛定山也在,又叫了一声‘父皇’,薛定山只是‘嗯’了一声,薛意浓将两人迎进去。
看着满屋子的白,贺太后有些伤感。“疏桐去的时候,还好吗?可曾受苦。”
“苦是一定要吃得。”
“哎!她年纪轻,却身遭不测,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贺太后颇多感伤,眼圈一红,就有泪滚出来,她用帕子擦了擦,“临死前可有什么话说,要是有,再难也要替她办了。”
“没有。”
“没有吗?”贺太后看看四周,不见小孙子,忙问道:“三呆呢?”
“被存惜抱着,这里手忙脚乱的,怕把孩子弄丢了。”
贺太后点点头。
薛意浓问道:“母后想瞧吗?朕让存惜抱过来。”
“不了。”她看了灵堂一回,又伤心落泪一次。薛定山一直在旁边冷眼瞧着,见贺太后为一个后宫妃子哭哭啼啼,不自重,不惜自己的身份。薛意浓也是一样,脸色很是憔悴,他可想不到薛意浓是为别的事愁成这样。
不免冷笑道:“你又有什么好哭,她是你儿媳妇,可你又不是只这一个。”
贺太后收了泪道:“您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去。意浓也是,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就自伤身体,连朝廷也不顾了,一个男人怎得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拿不起放不下的,这个没了,再娶了就是。”他自来不大把女人放在心上,有了更多的女人,就更加加重了他内心的张狂。
这事惹怒了二人,薛意浓跟徐疏桐。徐疏桐在心里骂他老不正经,想要带坏薛意浓。
薛意浓却紧张的盯着棺材,怕徐疏桐这会儿胡思乱想,最终忍不住,来钞诈尸’。
“父皇说的是,只不过疏桐她不一样,就算以后有一千个,有一万个人,怎么能比得上她呢!好了,这里烟熏火燎的,还是不要再待在这里,我们去旁屋说话。”
她不欲薛定山说出更难听的来,叫徐疏桐生气,所以将他二人引到别处。
三人出门没走几步,就碰上了沉鱼,沉鱼正过来要给徐疏桐添香,见了这二位大主子,忙跪下请安。
贺太后心里奇怪:“沉鱼明明在渐离身边,怎么会跑到宫里来,是不是渐离那边出了什么事?”这些秘密,她不便当着薛定山的面详加盘问。
薛定山在旁一直观察着贺太后的脸色,觉得她沉吟思索,其中必有缘故。他虽不多见沉鱼,但也奇怪她会出现在宫里。
“沉鱼,你不在府里,跑宫里来干什么?”
他一发问,沉鱼头皮发麻,想找个理由,只是一急之下,脑中更是乱成麻团一般。“奴婢……奴婢……”
薛意浓笑着道:“父皇难道是怪朕把您府里的婢女抢过来么,这几天宫里有点儿小忙,所以麻烦沉鱼过来。”
“你宫里这么多人还不够用?”
“人是不少,只是值得信赖的并不多,而且这又是个多事之秋,父皇也该听说了,有人行谋逆之事,这宫里最近不大太平。”
贺太后先叫了出来,显然她很担心薛意浓的安危,一连声的问道:“有人保护你吗?你身边都安排侍卫了?那些人都有线索没有?”
她问了许多,薛意浓都不知道从哪个问题答起好,她道:“不要担心,朕都会安排好。到是你们,这样大年纪,站在大太阳底下,晒坏了可怎么得了,走,让我们去旁屋里坐坐。”一面使眼色给沉鱼,让她自便。沉鱼蹲了一蹲膝盖,就此去了,却不马上回薛渐离住的那间屋子。
到了旁屋,宫女端了茶点上来。薛意浓将‘谋逆’的整个经过说了一说。贺太后惴惴不安,手里端着茶也没喝一口,不断发怔。
大致了解到只是一般针对,事情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这才放心。
“务必在出入的地方多派人手。”
“好。”
三人又说了些闲话,薛意浓将二老送了出去。贺太后心里惦记着沉鱼的事,想问一问,碍于薛定山在,她道:“太上皇,臣妾想跟皇上说几句母子间的话,您要不要先去叫马车……”
“好吧,女人真是多事。”说完就走开了,贺太后这才问起沉鱼的事。
“意浓,你老实跟母后说,沉鱼怎么会在宫里,是不是……”
薛意浓微微一笑,“是!那边有刺客出入,朕把她搬到这里来了,这样一不受伤害,二来也不会被人发现,三来也可常来往。”
贺太后点点头,心里也十分欢喜。微笑点头,知道薛渐离在宫里,那么她以后就能常来看她了。
“上次回去,父皇没有为难您吧。”
“没有。”
这时候存惜抱着三呆出来,二傻跟肖公举跟在脚边。存惜见树后有个人躲着,问道:“是谁?”
薛定山一回头与她打个照面,心中惊讶,但脸上丝毫不露怯。
存惜看看远方,见薛意浓正和贺太后说话,那么薛定山躲在这,应该是在偷听了。她故意拜下来,道:“奴婢见过太上皇。”
她这一拜,二傻与肖公举也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