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月后,次年六月八日,高考结束。
叶灵歌几乎是虚脱的回到了家,一进门,秋婶就热情的招呼着她,“小雅回来啦!饭马上好,先坐会儿。”
黄妈妈也从水气氤氲的厨房探出了头,“小雅回来啦!感觉怎么样?”
叶灵歌满脸倦意,“妈妈,我先去睡觉,吃饭也别叫我了。”
江怡瞧她的脸色,也猜出她肯定是累坏了,“好,去睡吧!”转身又对秋婶说:“给她留些饭菜,等她什么时候醒了就能吃。”
最后一道铃声响起,叶灵歌如释重负,刹那间如同虚脱了一般,此刻只想睡觉,她真的是累坏了,哪怕是在门口就闻到了饭香也没有任何食欲。
这一觉睡到次日中午,北辰摸进她房间,“鸽宝宝,鸽宝宝……起床啦!”
睡得死沉死沉的叶灵歌,眼睛终于眯开了一条缝,“唔……你怎么来了?”
北辰将窗帘一拉,昏暗的房间霎时大亮,叶灵歌的眼睛极度不适应这么明亮的光线,抓着身上的空调被直接往头上蒙,眉头紧蹙,声音沙哑,显得有些不耐烦:“别吵。”
北辰微微叹了口气,“你昨天吃过午饭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其他东西了吧!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鸽宝宝这个样子,真是叫人心疼。
叶灵歌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可整个人却没有任何动作。
北辰拉开她头上的空调被,轻轻亲吻了她一口,“乖!”
叶灵歌其不情愿的坐起身,坐了十秒钟的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起来换好衣服。北辰这种随便进女孩子房间的毛病从哪里养成的?她刚刚还穿着那么……清凉的睡裙呢!
叶灵歌迅速的洗漱之后,去了大厅,一派热闹非凡,黄妈妈黄爸爸正在和北辰聊些什么,秋婶在厨房忙碌着。他们一见到叶灵歌,见她依旧睡眼惺忪,黄爸爸打趣道:“还没睡醒?”
叶灵歌迟钝的反应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嗯。”说完,就近毫无形象的瘫软的坐在沙发上。
北辰打量着叶灵歌,头发蓬松的披在肩头,宽大的黄色t恤过臀部,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也看不出下面穿着什么,令人想入非非。眉头微蹙,眼睛半睁,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黄石忠先开口:“过两天我就要去外地拍戏了,前后恐怕要去好几个月,小雅,现在你也考完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江怡也问:“小雅,这次考试,你感觉考得如何?”
叶灵歌打起了精神,坐直了些:“反正考完了,等成绩出来吧!至于接下来做什么,还得先跟jeff商量商量。”忽而想起,自从自己开始全力准备高考以来,黄妈妈和秋婶几乎是全程陪同,“对了,妈妈,你是继续留在b市还是去上海?”
这近十个月以来,叶灵歌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准备高考和艺考的一切,也不知道韩梅和黄亦琰现在怎么样了。她看了看北辰,忽然有一种陌生感,像是好几个世纪没见过他了,明明还是那个样子,却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北辰的目光几乎完全落在鸽宝宝身上,上一次见她,还是三月初艺考之后,如今的她,似乎起色不怎么好,人也显得没太多精神,大约真是累坏了。而这些日子,因为怕打扰她学习,每次通话的时间都会控制,原本积攒了好多好多话,现在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黄妈妈迟疑着没有回答,正好遇上秋婶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秋婶,你是想留在b市,还是想去上海?”
“反正,我跟着太太,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秋婶的家比较偏远,离b市有些远,离上海就更远了,一年之中,也难得回去一趟,这样的回答算是意料之中,秋婶指着她端来的碗:“这个是专门从乡下带来的土鸡,小雅这么久没吃饭,肯定饿坏了,先喝完汤吧!”
这么一提,大家自觉的纷纷入座,“吃饭吧!”
黄妈妈给叶灵歌盛了一碗鸡汤:“这个鸡汤,秋婶一大早就炖着了,来,尝尝。”
这么一闻,叶灵歌方觉已经饿得有些四肢发软了,枸杞、黄芪等药香已经渗透了鸡肉,“好吃!”
眨眼间,菜已上齐,秋婶也入了座。
北辰坐在鸽宝宝身边,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夹。”说着,北辰从远处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她,他记得她爱吃这个。
叶灵歌看着眼前油腻腻的红烧肉,忽然一阵反胃,冲似的朝洗手间跑去。北辰正准备去看看,黄石忠拦住了他。
看着北辰询问的口气,解释道:“压力性肠胃炎。”
压力性肠胃炎?“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她提起?
“有些日子了,反反复复的,不见好。”黄石忠夫妇和秋婶对这样的场景似乎习以为常了,江怡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忧色,“这些日子,一边吃药,一边用功,真是难为她了。”
“那个,北辰。”黄石忠唤道,“等会儿吃完饭,你带她去医院复查。”
叶灵歌从洗手间出来,正好听到这话,她朝北辰笑了笑,“没事,吃饭吧!”她顺手将那块红烧肉夹回去,“现在忌食,这个暂时不能吃。”
北辰没说话,难怪她面前摆放的菜都是清淡的。
“多喝点鸡汤,专门给你煲的。”
叶灵歌应着。
北辰思考了一会儿,问:“要不,你跟jeff再请些天的假,先去度个假,放松放松?”
江怡对这个提议甚为满意,“我觉得好,也压抑了不少日子,出去走走,透透气。”
叶灵歌挑眉:“你陪我去啊?”
“行啊!”北辰不假思索,他想了想:“只要黄伯伯伯母不介意。”
黄石忠朗声大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说完,看向江怡。
见丈夫这么说了,江怡虽有些担忧,却也应道:“去走走吧!心情好了,病也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