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把话给说圆了。
晏九九可不想跟沈敏瑜扯上什么关系,倒不是因为她怕沈氏会倒戈相见,只是这发狂的毒妇胡搅蛮缠起来倒是十分浪费光景的。
她一路劝着哭成泪人的沈敏瑜送其上了车才算松了口气,晏九九是来望江阁见人谈事的,可谁知送了柴先生,来了沈敏瑜,送了沈敏瑜,婉容又马不停蹄的赶了来。
这哪里是谈事儿,倒像是有客远道而来,她忙的不亦乐乎。
不过好在傅婉容是自己人,说起话来并不用打起十足的精神劲儿处处思虑,这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晏九九倒是轻松惬意的。
她本有心劝解傅婉容再见周靖海一面,可奈何这囡囡心意已决,她也不好再多言,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也并非是婉容的家务事,她就更没有必要上赶似得,在宛平城仰慕婉容才貌双全的男子估计得排队排到洛城来,这一点她是放心的。
只是晏九九钦佩那男子的痴心和周全。
焉知这是万全之策的打算,如若不假,那周靖海定是想婉容毫发无损到最后,他报了血海深仇之后方可与她白头偕老。
看来.....周靖海是不了解婉容贞烈的性子。
他配不上她!
晏九九自己生起了闷气,“婉容,前几日洛城过关的地方有一批外来人涌入,其中有几张生面孔甚为可疑,我怕是周靖海派来的人,我看这几****暂且不要去米行如何?景施琅在城外的襄县里有几处庄子,我派人随你去散心如何?”
傅婉容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散心不散心,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竭尽全力避开周靖海,见晏九九说了个去处她点了点头。
只要有个躲避的去处便可.....
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容,她不想见到!
她只想在时间的洪流中渐渐将那张脸的痕迹抹去,若是此刻见到他.......
她怕她这一辈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启璇,我只恨他不懂我的心意.......那时候那般苦苦寻他,明明在宛平......”说着眼睛又冒了泪花,“我的书信写得再清楚不过,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心中态度决绝他难道看不清?识不得?派人来寻我做什么?若是有那人力财力,不如为他周家速速报仇便是!”
晏九九省得她心中还有愤懑,敛神只听不言。
“对了,启璇”傅婉容又道:“你说的那庄子可是上回抓住那两个贼子的庄子?”
“就是那庄子,如今闲杂人等已经肃清,自打出了那事以后,所有的佃户都采取了实名登记,一户人家多少人,每个人姓甚名谁,还有具体位置等,因着这一家庄子如此,景氏名下所有的庄子田舍都以此推崇起来,如今统共登了四大本账本那么厚,虽然录入的过程极其繁琐,但完事之后所有的一切调动都方便简单了不少,这日后若是再出个什么事情到不至于像上次那般,你还记得吗?我跟他简直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晏九九不知道自己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傅婉容看在眼里,每每说起景施琅晏九九眼底总会泛起媚儿波来,连笑容都像那寒山上初绽的雪莲,冰清玉洁甚为高贵纯美,硬是把一世凌冽的雪子衬的发软。
傅婉容眼波微动,生出趣意来,“你啊你!瞧瞧你这小嘴,简直笑得合不拢!下次见到景大少爷我可得说说叫他把你养胖些,那时候再笑起来只把那笑哈哈的弥勒佛比低了去!”
“好啊!”晏九九挽着袖子,“我替你出谋划策找庄子给你来散心消遣,你倒好!拿我开起玩笑来寻乐子哦?我告诉你,莫说你见到景施琅说道说道,现在你话已出口我就先要把你好好收拾一顿!”
说着双手伸去傅婉容的腰间。
“你....你干什么?啊!好痒!”傅婉容一边笑着一边躲,晏九九一触即发,她躲闪不及,是又痒又想笑,忙求饶道:“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晏九九并非胡搅蛮缠之辈,谁料她止了手傅婉容连珠炮弹般的调笑又紧紧追逼。
“那弥勒佛多好啊!笑哈哈的,又甚为丰鬋,可不喜庆呢?谁要是得了这弥勒佛还不享福享到天上去?啊....”
话还没说完晏九九又扑了上来擒住傅婉容的腰就开始呵痒,傅婉容动弹不了,一边求饶一边笑得人仰马翻。
“我这次可不信你胡诌!”晏九九不再停手,“你若是想当那弥勒佛,这次去庄子上那些土鸡、野味、田里的新鲜果蔬我叫人给你备的齐全!我看你回来就是个弥勒佛罢了!还享福上天.....我看你怎么不上天呢?”
虽然晏九九揪着傅婉容不放,不过好在她心情缓和不少,两人一同去了景泰商贸,她本是计划下午就把文件处理完,晚上去景府给景施琅汇报一通,免得他日后查缺补漏拾掇她的不是,可中途杀出了沈敏瑜,耗了她一个小时的精力,这时候她感到有些许疲惫,不过好在有婉容帮衬一二。
“咦?那不是景家的二小姐和将家的二少爷吗?”
两人正准备进直达顶层的电梯,傅婉容眼尖瞧见二楼,景妍妡正挽着江元凯左挑又逛。
晏九九是知晓二人关系的,而傅婉容却是不知的,因而她吃惊这也说得通。
可她也不准备表明自己早已知晓。
“嗯,好像是的,他们自小熟识,这周日没有旁的事情总一起玩的。”
傅婉容点点头,更不似报社记者那般八卦。
“启璇?”
金启璇转头,“诶?书宁姐?”
江书宁这时候应该也是与晏九九一般要处理公务的,哪里还有时间大老远从江氏跑来景泰商贸,除非她手上要处理的事就是与景泰商贸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