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子,这个给你。”
“阿夜,我已经说过,我比你年长不知几多,你不当这般来称呼我。”
“年长有什么用?你这看起来呆头呆脑傻里傻气的模样,你觉得我叫你小子有错?”
“那便随你了,只是你为何将你的剑给我?”
“万一哪一天我不认识你了,你拿这剑给我看,或许我就认识你了。”
“阿夜你为何这般说?你怎会突然哪一天就不认识我了?”
“给你你就拿着,问什么那么多,这把剑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交给其他人我可不放心。”
“这又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拿着就行,但是你必须记住,这把剑你不可以拔出鞘,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我不懂,所以就要问你,你自己跟我说过的,说来我始终见你背着这柄剑,却从未见你拔出过这柄剑。”
“你想知道为什么?”
“嗯。”
“因为这把剑乃诛妖所用。”
“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还将它给我。”
“我拿你当兄弟啊,当然就给你了,不然这把剑到了别人手里,胡乱杀妖怎么办?到时你不得伤心死?”
……
“你不是说过,你一直想要人世和妖界平和往来?你不是在努力着?既然如此,这把剑交给你就再合适不过。”
“那你却怎说哪一天不认识我了?”
“没什么,你会知道的。”
“阿夜,你似乎总有很多秘密。”
“哈!谁人心中没有些秘密?说出来了还叫秘密?行了行了,说这些不如喝酒来得爽快,走啊,去找酒喝,我请你。”
……
“阿夜,时隔两百年,我终是又见到你,这是你的剑,你曾说万一哪一天你认识我了,就拿这柄剑给你看,你便会记得我了。”
一袭墨色缎袍的年轻男子眉心微拧,凝视着对方递过来的黑鞘长剑,并未接过,只是沉声问道:“敢问兄台乃何人?缘何知晓吾之小名乃‘阿夜’?”
身着浅灰色衣裳,手握黑鞘长剑的男子微有怔愣,叹息一般道:“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汝这人真是好生奇怪,吾从未见过汝,又何谈不记得汝?”墨色缎袍的年轻阿夜将眉心拧得稍紧了些,“且还说两百年,莫是疯了不成?”
“那这剑,阿夜也不记得了?”灰衣男子又问。
“不曾见过,何来记得?”
“原来,你们人类轮回往生之后,前生记忆尽数湮灭……”
“汝若无事,吾还有急事在身需赶路,便不奉陪,告辞。”
“阿夜,此剑本是你之物,既已见着你,理当还与你。”灰衣男子说完,将长黑鞘长剑横在双手掌心,诚挚地递给了年轻的阿夜。
阿夜本是不动,但看着灰衣男子诚挚地模样,终是伸过手将长剑接了过来。
在他的手握上剑鞘时,他的眸中似有万千变化,似想起了什么,终又什么都记不起来,但却见他忽尔扬眉一笑,竟是问灰衣男子道:“汝可知吾叫何名字?”
“阿夜。”灰衣男子想也不想便道。
年轻阿夜又笑了,“不知怎的,握上这柄剑,竟是有些相信汝方才说的疯傻话,阿夜乃吾之小名,吾本名,乃唤墨衣,吾不用剑,用戟。”
墨衣,墨衣……
这些本不属于长情的记忆充斥在他脑中,让他只觉头疼欲裂,墨衣这个名字更是在他脑海里不断回荡。
沈流萤在一旁着急地抱他唤他,他都没有听到。
脑子这些画面里,身穿灰衣的男子分明就是那个名唤照白的男子,可,照白究竟是谁,阿夜又是谁?
墨衣分明就是阿夜转世,可为何上一回萤儿问墨衣墨裳可听过“阿夜”这个名字时墨衣却说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