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竟然是宫里人!
而且还是堂堂皇妃身边得用的人!
相貌还有些丑。
贾玖都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设局,还是因为大齐气数将尽,竟然会用这么恶心人的方法。天知道,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别有文章。可长乐公主却不这么看。
有的时候,重要的不是你是否真的有罪,而是上头是否认为你有罪。
长乐公主很担心,如果是太上皇和皇帝决意要对贾玖做什么,那哪怕是他有心,哪怕是道门很有能量,也是一桩麻烦事儿。而长乐公主很清楚,之前的贾玖总是很怕麻烦,因此事事都比别人多看一步。所以,看到贾玖的脸色,他就知道贾玖是真生气了。
对于长乐公主而言,贾玖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一个不带任何算计、愿意无偿地帮助他、也会在他需要的时候静静地不带任何利益纠葛地陪伴着他的朋友,哪怕这些年,他们两个渐行渐远,可长乐公主却不希望贾玖永远离开他的身边。
贾玖虽然什么表示都没有,长乐公主却派出了人,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国师,同时,也亲自造访兰陵长公主和嘉善长公主,希望得到这两个姑姑的援助。
嘉善长公主看到长乐公主这个模样,十分惊讶:“长乐,难不成,真的是玖丫头做了什么?”
长乐公主答道:“怎么可能?十六姑姑很清楚,玖丫头是何等高傲的人!更何况,他修为精深,若是他真的要杀一个人,他绝对会把人丢进草原深处喂狼。又哪里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侄女儿只担心,是有人想要对付玖丫头。”
嘉善长公主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长乐公主指的是瑾妃,可一低头,这才明白长乐公主指的其实是太上皇和皇帝。
嘉善长公主猛地抬起来头,道:“你竟然怀疑……”
长乐公主狠了狠心,道:“十六姑姑,不是侄女儿多心。而是这两年。侄女儿冷眼看着,无论是……以前,侄女儿总以为那两位都是明君。都是……可是现在,侄女儿……”
嘉善长公主连忙捂住了长乐公主的嘴巴,压低了声音道:“你,你可知道你这几句话意味着什么吗?这可不是你可以说出口的。”
长乐公主点了点头。
他拉开了嘉善长公主的手。双目含泪,道:“姑姑。侄女儿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是,……”
倒是一直站在边上不说话的兰陵长公主忽然低声道:“长乐说的没有错,父皇也好,皇兄也罢。都越来越不像话了。”
嘉善长公主猛地抬起了头。
兰陵长公主道:“当年,我们那位皇兄(即老义忠亲王)的事儿,如果不是父皇为了自己的权力而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个王氏女也不会那么嚣张,在前朝也不会拥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你我都知道。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品行有亏、作风不端的庶女,就是他有几分体面,那也是皇兄的面子,可他在前朝拥有那么大的影响力,那可不是我们那位皇兄的能够做到的。父皇自己没有做好榜样,所以,诸位皇兄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当年皇室的惨案,虽然说兰陵长公主和嘉善长公主因为年幼躲过了一劫,加上他们的生母都只有他们一个女儿,家里也相对干净,这才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可是他们外祖家的姻亲们,多多少少都受了牵连。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兰陵长公主和嘉善长公主,当然不会想太多。当然,有些事儿,他们也不会知道。可现在的兰陵长公主和嘉善长公主,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也经历了不少事情,阅历有了,眼界也有了,再反思过去的那些事情,无论是兰陵长公主还是嘉善长公主都有自己的想法。
听见姐姐这样说,嘉善长公主也低了头,低声道:“当年的事儿,我也知道不少。可是,父皇已经是这么大年纪了,就是身体还算康健又如何?父皇还能疼我们几年?还有皇兄……皇兄如今大权在握,玖丫头又一惯大方的,只要我们开口,玖丫头断不会拒绝……”
兰陵长公主道:“玖丫头不是大方,而是他从来都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他也从来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嘉善长公主道:“是啊。他从来就不是普通的女子,也从来不是靠肚皮说话的。”
兰陵长公主道:“正是。在认识他之前,我沉溺在自己的不幸里面,认为守了寡又无儿无女的自己,将来一定会悲惨无比。因为再嫁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可跟他相识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才是我想过的日子。其实,那几年,我们虽然没有直接插手,可是看到玖丫头跟长乐两个将北面打理得有声有色,我也十分羡慕。”
嘉善长公主低低地叹息一声,道:“这样想的,又何止姐姐一个?”
这就是身为女子的悲哀。哪怕他们贵为公主,可就因为他们是女人,所以没有丈夫没有儿女,就好像他们就是失败者,必须被所有的人同情一般。曾经,兰陵长公主和嘉善长公主也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随着贾玖的计划的进行,哪怕是他们只是担着一点名头,可是跟贾玖接触之后,他们多多少少也有了那么一丝权力,也比其他的公主多了一丝选择的余地。
无论是兰陵长公主还是嘉善长公主,都是极聪明的女子,看过了贾玖给他们看的风景,哪怕只是小小的一角,也足够他们回味思考了。
而同样作为一个有思想的女子,又怎么愿意给区区一个肚皮给限制住了?
无论是兰陵长公主还是嘉善长公主,经过留在二十多年,在岁月的打磨之下,对人世已经有了不同的看法。
长乐公主见此,也松了一口气。道:“那对于此事,不知道两位姑姑有什么看法?”
兰陵长公主道:“长乐,你这是关心则乱。我想,看清楚这件事情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你以为那个赵良栋能够爬到刑部右侍郎的位置会是易与之辈?如果不是他自认摸到了皇兄的脉,他哪里敢那么对待玖丫头?”
“所以,真的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