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孙子!
佟宴惊讶的看向她,有点不明白曹君清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她一直都是不接受她的,就算这一个月里,她都没有出现,可是佟宴却知道,这并不代表她已经接受了她。
可是现在,她却忽然说这样的话,就好像,如果她真的怀孕了的话,她就会接受她这个媳妇。
这个念头刚在佟宴的心底升起,心间就忍不住传来隐隐的疼痛。
“对不起,我……”
佟宴正想说什么,手心忽然被男人宽厚的手掌给握住,同时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很好,医生说一切都正常。”
话落,佟宴惊讶的看向他,眼里带着震惊和疑惑。
明明没有怀孕,为什么……
曹君清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了一圈,随后落在佟宴的小腹上,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懂。
客厅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中,不知过了多久,曹君清忽然笑道,“真的吗?太好了,几个月了?”
曹君清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让佟宴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她的这笑容是真心还是只是表面的。
因为,她前后的态度转变的有点太快了。
还是因为,真的就因为她肚子里的“孙子”,之前的态度就可以完全改变?
“既然怀孕了,那你们这里没有人照顾可不行,反正我现在没事,我明天就过来负责佟宴的饮食,这样才能给孩子更好的营养。”
“不用了,这里有佣人,再说我也会照顾。”顾萧棠道。
他话落,曹君清皱眉,“这怎么行,你一个男人没有什么经验,怎么能照顾好,还是我亲自出面我才放……“
“对不起,伯母。”佟宴忽然打断曹君清的话,只见她看了一眼一旁眉头紧蹙的顾萧棠,随后才道,“我没有怀孕,医生说我只是肠胃有问题。”
佟宴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说这些话的,而且,她也可以隐隐猜到顾萧棠刚才的那番话是为了她好,可是,她无法做到那一个永远也无法办到的事去欺骗别人。
如果,她可以正常的怀孕,只是现在没有怀,以后会有机会,如果是这样的话,撒一个小小的谎或许没什么,可是她却不能。
所以,她不能去欺骗。
因为,这种谎言迟早都会拆穿的。
“你说什么?”曹君清面容一沉,保养的极好的面容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没有怀孕?”
说着,她的目光在一旁的顾萧棠的身上扫了一眼,不悦的道,“所以刚才的话都是假的?”
“嗯。”佟宴点头,低垂的眼眸里掩去了所有的情绪。
“对不起,伯母。”
“好,很好。”曹君清怒极反笑,看着顾萧棠,道,“萧棠,你以为有了孩子我就会接受她对吗?”
话落,顾萧棠眉头紧蹙,俊颜有很沉。
“你的确猜对了。”曹君清说着顿了顿,又道,“可是现在就算她真的怀孕了你也休想让我认她这个儿媳妇。”
说着,曹君清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了别墅。
听着身后的慢慢消失的脚步声,佟宴站在原地,低着头。
“对不起。”客厅内响起女人低低的嗓音,很轻,很轻。
可是仔细听,嗓音中却带上了隐隐低泣。
“不是你的错。”顾萧棠说着转头替女人擦去脸上的泪水,随后抬手把她抱入怀里,低声道,“你没错,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
“不,你没有错,是我。”佟宴说着抬手推开他,哭了一晚的眼眶早就已经一片红肿,可是此时的眼泪却又失了控的流了下来。
“顾萧棠,对不起,我不能给你生孩子,我不能给你生孩子。”
佟宴一边哭着说着一边慢慢的蹲了下来,带着泪水的脸颊埋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有些女人,在怀孕后一次一次的去医院堕胎,或者是直接吃了药然后流掉。
在她们的心里,只是为了一时的图乐,孩子在他们的眼里是完全不需要的存在,甚至还会觉得麻烦。
可是这些人却不知道,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打胎的时候,在世界的各地,又有多少女人因为不能生育,整天以泪洗面,吃各种的药,去多个的医院,只是为了能有那么一丝怀上的机会。
而此时的佟宴,很不幸的成为了这其中的一个。
一个女人是因为能生育,能生下流着自己骨血的孩子才能被称作一个完美的女人。
试问,如果没了生育的能力,就好像本来好好的人生突然被人残忍的割去了一半,这换做谁都会受不了的吧。
佟宴不懂,不懂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的对她。
还是说,这都是对她的惩罚吗?
看着蹲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顾萧棠面上闪过心疼和自责,低身边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嗓音温柔的道,“别哭了,嗯?没有孩子就没有,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说着,他抬手替女人擦去脸上的泪水,可却是越擦越多。
完全就是应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话,好像这眼泪永远都流不完,昨晚哭了那么长时间,可是今天依旧还有无尽的没完。
顾萧棠见状没辙,只好抬手把佟宴抱了起来朝着一旁的沙发走去,然后抬手拿过一旁的纸巾帮她擦着眼泪。
佟宴坐在他的怀里,被眼泪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抽一抽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孩子,怎么可能不要孩子?
看着女人哭的红彤彤的鼻子和眼睛,顾萧棠眉头紧皱,心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勒住,痛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宴宴,你要记住,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没有任何其他的因素,所以你觉得我会因为没有孩子就会不要你吗?”
男人的嗓音带着隐隐的严肃和不悦,可是更多的却是心疼。
佟宴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却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没有吗?那为什么一个人从医院离开?”顾萧棠说着低头亲了亲她带着咸意的唇,嗓音温柔的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躲起来哭?”
天知道他找不到她的时候有多慌,生怕她又像之前一样,离开了然后就再也不见,永远的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每次只要这个念头刚起,顾萧棠就觉得自己浑身的血管被人掐住,有种窒息的苦难。
而在接到唐景临的电话的时候他就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老城区的楼下,可是那个时候却没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