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还有些寒气,苍术揉揉眼睛,抬头向前方看去,嘴中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沈廉......”尾音还带着上~翘的撒娇的吐奶音。
他朦朦胧胧地看着沈廉,只见沈廉穿着白色的单衣向自己走来,刚好停到了床前,他伸手正好可以搂住沈廉的腰,然后就理所当然地搂上去了,还把头挨着他的肚皮上,像狗狗一样蹭蹭,感觉到手中抱着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
肚子上传来的头发磨蹭着他肚皮上的感觉如此清晰地传递到他的脑子里,他瞬间就僵硬了,本来想给苍术披上件衣服的动作也停顿了。
面上一时不知道作何表情,尤其是苍术蹭蹭的动作还没停下,恰好是他下腹的位置,这就非常尴尬了。
似乎一切都发现在片刻之间,苍术还没清醒过来,等到他被沈廉用外衣一裹,一个打横抱起来......
他就坐在了门外时,他的脑袋就一时间醒过来了......
面前是低气压的沈廉,房门毫不留情地被关上。
苍术一阵懵。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门内传来沈廉依然低气压的声音。
“回你自己房间。我要换衣服了。”
房门依然是紧闭的。
苍术觉得沈廉这个人好生没有道理,这脾气怎么说上来就上来了。一会晴一会~阴的,真跟那些深藏闺房的大家小公子似的不可理喻。
他身上裹着的是沈廉今早打算换的外衣,穿上他身上略大,他还光着脚丫,一双白玉似的小脚站在地上。他轻手轻脚地靠近房门,然后双手趴在上面,眼睛想透过门缝往里面瞄出点什么来。
突然,“吱咯”一声,门被打开了。
沈廉一脸比苍术更懵的表情看着这个扒门偷~窥的苍术,看着“她”这姿势,想到刚刚在里面正在换衣服的自己,刚才有些松动的脸又黑了起来。
厉害了这娃。敢偷~窥你廉哥我换衣服!
他黑着脸,一双眼睛盯得苍术无所适从,其实苍术并没有想要看他换衣服的龌蹉念头,而是偷偷观察他为什么要生气,自己要怎么做才能顺他意而已。
苍术鼓起勇气,一双大眼对上沈廉,想要开口辩驳,却见沈廉朝他扔出一双鞋,他赶紧伸手接住,发现这是自己脱在房里的鞋子,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子,更觉得有必要解释。
但沈廉却更加无情地“啪”地关上了门。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
用着甚比冷空气的语调,“别待在外面趴着,穿上鞋子乖乖回自己房间。”最后一句语气加重,阴气深深。
苍术感觉自己有点小委屈,他好像是被沈廉误会了。用句现在网络用语就是,宝宝很蓝瘦,香菇。
沈廉站在房里,拿着要换的衣服,脱着上衣的手顿了顿,再靠近门边,就怕那糟心娃还在外面不知死活地趴门缝。
悄咪~咪地打开了门一条缝,往外看看,一片空旷,无人,看来是已经走了。
沈廉松一口气,才开始安心地换起衣服。
换好衣服,时候还早,约莫还可以出去吃个早餐,喝个豆浆什么的,再去医馆坐诊。
在井边打了一桶水,倒在盆里,拿出早就泡好的杨柳枝,用牙齿咬开,再沾上自己特制的牙膏,漱口。随便拿毛巾擦了把脸。收拾好自己后,想了想,还是去灶房提了些昨晚就用柴火存着的热水,今早还只是温热。
把水提到苍术门外,敲了敲门。
“水在门外,待会自己要用就提进去。”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苍术又是拿那双秋水眼眸看着他,眼中水汪汪的,开口就是:“沈廉......”
沈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将水提进“她”房内,然后就走出门外,却被苍术一把抓~住衣袖。
“沈廉,你别生气好不好?”苍术抬起头看他,眼中似有哀求,“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嗯.......没有......”他本想解释来着,却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口了。这有点无从开口啊。
沈廉也没太多的反应,依然是淡淡的一点头,说:“你先洗漱吧。我去买早饭。”
说着,沈廉就向外走了两步,发现苍术还抓着自己的衣袖来着,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他。搞得他都以为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抛妻弃子的缺德事儿了。
无奈之中,沈廉只好再拿出顺毛的那套来哄“她”。
“放手好吗待会我就回来,等我?”
这下苍术才慢慢地放开了手,这不是他太矫情的问题,而是他实在害怕再被抛弃的绝望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归属的感觉。
沈廉回来时,苍术就换好了衣服,今天“她”穿的略是简约,或者说,自从来了沈廉这,做的几套衣服都是些偏男风的衣服。这是苍术自己喜欢的风格,沈廉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穿起来也确实好看。
苍术“嗖”地冲了过来,跑到沈廉身边,帮着沈廉拿过手中那几个包子和一瓦罐子的豆浆,那殷勤的劲儿生怕沈廉会因此累着一样。
沈廉除了无语,也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