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了？”
小豆丁掰着黑漆漆脏兮兮的短手指开始数。
“四，四岁了。很快就五岁了。”
“读书了？”
“幼儿园小班。”
“你叫什么名字？”
小豆丁一脸懵懂：“宝宝。也叫临临。”
沈廉拧眉：“问你大名。”
“江临。”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呢？”
“叫蒋美珍，家住xx路xx区xx号……”小豆丁十分流畅地背了出来。
看来他爸妈还蛮会做这方面的工作，现代的小孩每个都会背上那么一段，不过可惜了，只有这么一点信息也不背全面一点，这么小的小豆丁也不能指望他背多长，不管了先记下来再说。
沈廉用在便利店一块钱一支的圆珠笔在一张从烟盒撕下来的硬纸上写着这些信息。
门被推开，沈廉赶紧将所有东西塞进裤兜里，若无其事地继续帮小豆丁上着乞丐妆。
老头看见这个情形没有怀疑，先是咳了几声，接着一口浓痰随地吐在地上，用鞋底摩擦掉那痰的痕迹，在还是黄土地板上徒留下一摊痕迹。
“怎么那么久了都没化好？不行的话老子就自己来。做事磨磨蹭蹭的，手脚也不知道快点。”老头嘴里唠唠叨叨地抱怨着。
“好了，这样行了吧？”沈廉放开小豆丁的脸，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小豆丁那张白~嫩如豆腐般的圆脸此时被灰这类的东西完全弄脏了，身上穿着破烂脏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裸~露出来的皮肤都出现了一种鼓起来烂的出脓浆的烂疮，还有好几处淤青渗血的地方，这幅妆容配上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整个人都是可怜兮兮的气质简直瞬间挑起那些路人的同情心。
老头还算是良心未泯，没有像那些丧天良的乞丐集团一样，真的打断小豆丁的腿或者是让小豆丁真的长出那些恶心的烂疮，再加上沈廉自告奋勇，说自己以前曾经帮过别人画这种，就答应让沈廉接手了。现在这么一看小豆丁的整体形象，还勉强算是满意。
老头伸手掐了一把小豆丁的脸颊，“这肉还是太多了，得饿上一段时间，这么圆润没人信啊。”那苍老如树皮般的手放开那脸颊时，那被掐的地方顿时就泛红了。
沈廉再一看小豆丁，果然两眼已经开始泛起了泪光，但愣是坚强地没哭，反而悄悄地挨近沈廉扯扯他的衣角，委委屈屈地抬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沈廉不好说什么，只好摸两下小豆丁的头算是抚~慰了。
老头扔给沈廉一个狗链，就是套狗头的那种溜狗链。
“给他套上。”
“什么？”
“听不懂吗？给他套上，等会让他四肢爬去。这样更多人同情懂吗？”
沈廉拿着溜狗链，再看看一脸懵懂的小豆丁主角受，比划了一下，终究是没忍心下手。
老头看他磨磨唧唧的，还没开始套上，就忍不住动气了。一把从沈廉手里夺过狗链，自己按住小豆丁就往他脖子上套，小豆丁那点挣扎的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老头几乎是粗~鲁地将狗链套到小豆丁的细小的脖子上，其中疼得小豆丁眼冒泪花，求助似的看向沈廉。
沈廉只好别过脸，心中拼命喊着自己不要冲动，此时会打草惊蛇，不仅就不出小豆丁主角受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趴下，用手脚爬，不要用脚走。”
小豆丁傻乎乎地站着。
沈廉趁着老头转身去喝水不注意的时候，凑过去悄悄说着：“乖，这是学狗狗~爬，学得像有糖吃。”
“那可以见妈妈吗？”小豆丁也同样用着小小的声音奶里奶气地说着。
沈廉愣了一下，看到小豆丁那双希冀的眼睛，略微沉思了一会，摸~摸~他的头，说：“当然了，做得好，哥哥带你见妈妈。”
“嗯嗯！”小豆丁拼命点头，马上乖巧地趴在了地上，抬头讨好似的看着沈廉，就差摇着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