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听完白杰的话,低下头沉思了片刻,这才说:“白书记,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不能答应。”
白杰忙说:“叶科长,你有什么事只管直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帮忙。”
叶鸣说:“刚刚您也说了:根据周碧辉的交代,洪熙是在醉酒的情况下,被人诱骗到洗浴中心嫖 娼,然后又被早有预谋的公安干警抓了现场,您也知道:作为一个省委督查室的年轻干部,如果嫖 娼的事被单位知道,洪熙肯定会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更何况,陈建立他们还威胁要将他送到劳教所去,这就更加令他恐慌了,在这种情况下,洪熙迫不得已选择背叛我,并成为陈建立等人的帮凶,这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所以,我想请求您:昨天晚上周碧辉交代的关于洪熙的事情,请您叮嘱一下审讯人员,千万不要再向任何人透露,除了你们专案组的成员以及你们必须如实汇报的李书记等人之外,洪熙的事情就不要再扩散外传,尤其不要让他的家属知道。”
白杰有点为难地说:“我们如果不将洪熙的真面目公之于众,他的家属就肯定会去省委办闹事,会逼迫我们将洪熙评为烈士,并且会要求很高的抚恤金,到了那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如果不揭露洪熙,那我们就只能认定他因公殉职,他的家属要求评为烈士,也不过份,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啊:他本來就是一个犯罪分子,而且还开枪打伤了你,如果评他为烈士,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鹿书记、李书记等领导也不会答应啊。”
叶鸣觉得白杰说的也很有道理,一时有点踌躇起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在低头思索了片刻后,他抬起头來,对白杰说:“白书记,我们有哪些证据可以证明洪熙与陈建立他们是一伙的。”
“这个证据有两个方面:第一,是周碧辉和陈建立的供词,他们都在交代材料里面提及了此事,而且两个人的供词完全一致,可以互相印证;第二,洪熙的手机我们也得到了,并且从移动公司打出了他的通话清单,还恢复了他删除的一些短信,其中,有好几条短信都是他发给郑晓亮的,这些短信,大都是向郑晓亮通报你的行踪和动向,尤其是你和他去天西市后,他与郑晓亮短信联系频繁,并且在有一条短信里直接告诉了郑晓亮你和刘贤见面的地点,此外,最重要的证据是:郑晓亮曾经发了一条短信给他,要他在方便的时候,开枪将你击毙。”
叶鸣点了点头,说:“白书记,我有一个想法:等下我就想见一见洪熙的家属,观察一下她们的人品和性格,并问一下她们对洪熙的后事处理有什么要求,如果她们母女蛮横胡闹,是不讲理的人,想要通过吵闹來达到目的,那我们就公布洪熙的罪状;但是,如果她们母女很本分、很老实,那我们就要采取另一种处理方式,您放心,在洪熙的后事处理上,我不会麻烦组织,不会要组织承担不该承担的费用,也不会给洪熙什么荣誉。”
白杰见他不听自己的劝告,叹了一口气说:“好吧,等下我就安排人带洪熙的母亲和妹妹过來,不过,在你处理这件事之前,我必须先将你的处理意见报告给李书记,征求他的意见,毕竟,洪熙是罪犯,而李书记又是个嫉恶如仇的领导,如果你想要替洪熙隐瞒罪行,必须征得李书记的同意。”
叶鸣点点头,说:“白书记,在见洪熙的母亲和妹妹之前,我想请您将洪熙与郑晓亮短信联系的那些罪证复印一份给我,最好是将陈建立和周碧辉关于洪熙的供词也复印一份给我,到时候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