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合德主奴二人安顿下来,卓雲君风姿绰约地走进来,对主人道:“她是被人击伤心脉,疗伤时又出了岔子,以至于重伤难复。奴婢刚给她调理了经脉,性命已经无妨。只是伤势拖延太久,要想复原,尚须时日。”
程宗扬搂住她的腰肢,把她抱到怀里,“她修为怎么样?”
“初入坐照之境。”
程宗扬有点意外,那女人竟然是第五级的修为,“能看出她的来历吗?”
卓雲君摇了摇头。
“那位小夫人呢?我看她对你崇拜得很呢。”
卓雲君笑道:“奴婢已经问过她了。她幼时遇到一位奴婢门下的女徒,传授了她一些养气的法门和一点遁形术。倒没想到她竟然能修之有成。”
“什么遁形术?”
“遁影移形而已,虽然可以瞬间移形,但需要行气才能施展,论起来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她的来历呢?”
“她不肯说。”卓雲君道:“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奴婢也没有多问。”
“不急。留她们在这里慢慢调养,慢慢来……喔……”
良久卓雲君抬起头,吃吃笑道:“主子身上有惊理的味道呢。”
程宗扬苦笑道:“算了,别折腾了,我还得去镇上呢。”
整个镇子突然间空无一人,这种怪事程宗扬当然不会忘到脑後。但卓雲君问过观中的弟子,都无人知情,倒是有人提到,昨晚看到官府的车马路过,似乎是有事发生。
卓雲君带着一丝醋意道:“让惊理那贱婢去好了。”
“还有四哥呢,你不会想让他找过来吧?”
卓雲君道:“往後奴婢陪在主子身边,总瞒不过他们。”
程宗扬听出她话中的意味,是想放弃一切,跟自己走了。他点了点头,“也好,你到时就退隐吧。”
卓雲君眼中露出一丝感动,一个太乙真宗的教御和一个供主人寻欢的侍奴,这两种身份的价值不啻于天壤之别。可自己只微微露出口风,主人就答应下来,宁愿选择一个不能露面的奴婢,也不勉强她留着教御的身份为己谋利。这个选择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主人而言,份量可都重得很了。
“主人夜间来么?”卓雲君伏在他膝上,柔声道:“奴婢推了今晚的祈福法事,好好让主人开心……”
“难说。”程宗扬对她也没有什么隐瞒,坦然说了他们对吕氏兄弟的疑心,准备潜入颍阳侯苑中,查清事件的根源。
卓雲君道:“奴婢陪主人去好吗?”
卓美人儿的修为自然不在话下,但是……程宗扬苦笑道:“你还真不?真不怕被四哥他们认出来啊?”
“即便被人耻笑,奴婢也不在乎。况且以幻驹、雲骖两位的眼界、见识,未必便会耻笑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