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这话一出,已是明白着告诉任从生,在秦婉莎成婚之前,她是不会帮他弄那个户籍之事了。
任从生心里嫉恨不已,更不大为不满任母这些推卸的言语,可是任从生却也明白,自己好坏歹话都已说尽,再多说,只会将事情搞僵,在户籍之事尚未正式落定,家业的钥匙也未交在他手中之前,任从生暂时还不能将任母得罪死。
想了想,任从生还是乖乖的应下了声,只是心里,他却依旧有所不甘。
不过——
任从生把目光放在了任母离去的背影上,他的唇角一勾,左右母亲日后是和他一起过日子的,若是当真凄苦不堪,他就不信任青儿这个自诩孝顺的贱人会不管母亲!
这么想着,任从生又想到了自己给妹妹准备的‘新婚贺礼’,立时,他连床上的女儿都没有看一眼,直接站起身便去寻刚生产完的甄氏去了。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巧从屋子的拐角走了出来,与被任从生赶出来的甄氏房中的丫头对视了一眼,两人来了个心照不宣的笑意。
于是,不多时之后,任从生同任母以及甄氏两人的对话,便都被传入了秦婉莎的耳中。
说来也是可笑,那任从生找到妻子的第一句话,不是关怀或是关心,而是直直询问起了叫甄氏传回家中的信的事情,由于传话的人只听到了那些对话,没有正儿八经见到人,因此也不得知甄氏当时的心情,可就从甄氏一一乖巧回答了丈夫的话,并且没有问一句可曾看过女儿了来看,甄氏怕也是明白自己丈夫是什么样的人的。
传话的丫头都不免为甄氏愤怒与惋惜,只有秦婉莎却摇了摇头,说了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的确,屋内听到的丫头们立时不说话了,只是眼神中,对甄氏却是带着些可笑与鄙夷的。
自这第二日开始,整个任家便着手准备起了秦婉莎和宋雅正的婚事,先是一抬抬家具被送去了宋家大宅,之后又是整个任家产业开始轻点账门,为了之后的分家做准备。
任从生这段日子倒是好似当真沉寂了下来,也没有去找秦婉莎的麻烦了,也不再一门心思的盯着秦婉莎嫁妆和聘礼的事儿了,只是每天几乎都不见人影,日出而出,日落才归,也不知到底在做些什么。
秦婉莎对其在做什么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左右跑不过去和那些族老们商议什么‘大事’,或者去对未来要来的那甄氏的兄长做些准备,不过秦婉莎更倾向于前者。
而日子终于是要到了成亲的前一日。
按理来说,新娘子成亲,是需要家中兄弟背着出门的,只是看任从生那早出晚归的劲儿,任母也没有找到机会同他去说。
任母也曾把这个问题说给秦婉莎听,秦婉莎和萧其琛已经不是第一次成亲了,对这些规矩自然熟悉的很,她本人是不怎么在意这一事儿的,只可惜,任母却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