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颜七失眠了。
听着知棋在外面小榻上的翻身声,她没有吵醒知棋,静静的看着床顶,虽然什么都看不到。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让她有些接受无能。
二皇子居然卑鄙至斯,设计与她生米煮成熟饭,甚至叫了一群混子来,想来是夺得她清白之后再来个英雄救美,好赢得她的心,让她对她死心塌地。
前世她与二皇子也只是表面夫妻,二皇子并没有和她圆房,说是想在他登基之日与她圆房,双喜临门。
她就那么傻傻的相信了,并在满心期待之时,就在梦想就要成真之时将她打入地狱。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不是二皇子,到底是谁插手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绝美的影子,是他吗?可惜她越是努力去看清他长什么样子,越是看不清。
总归不会是面具男。
只是她失身的事如何未婚夫交代?
病重的他是不能人道的,她不怕他发现,但是……她的良心会不安。
对待敌人,她可以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但是对一个不久于人世的无辜人,她实在不能这么欺骗,可是正常男人对自己的妻子不是清白之身都是不能容忍的。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治好他,所以她一直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现在她愿意一试,努力医治她,算是弥补她的愧疚……这样总归会好受一些。
就这样,顾颜七打定主意第二天去镇南候府看望自己的病弱未婚夫,先探一探病情。
至于面具男……一想到他,她的罪恶感更甚,总有一种淡淡的心虚和遗憾,不经意间,脑海中那个绝美的影子和面具男的身影结合在一起……
顾颜七蹭的从床上做起来,太可怕了!
深呼吸三次之后,压抑住心底的那一丝异样,闭上眼放空自己……
第二天,她盯着黑眼圈醒来,头发像鸡窝,呆萌的看着忍笑的知棋。
“想笑就笑出来。”顾颜七无奈的道,知棋的肩膀都抖成啥了。
知棋一顿,睁眼说瞎话,“奴婢只是肩膀不太舒服,抖一抖会有用。”
顾颜七:“……”
若是知书,一定会很听话、很不给她面子的大笑,知棋就是稳重。
“一会儿让知书随我去外祖母那儿请安,你找个小厮去镇南候府将我的拜帖送去。”顾颜七是个说干就干的人,起床后就写了拜帖递给知棋。
“奴婢晓得。”
早膳后,顾颜七和知书去给老夫人请安,去的不早不晚,在门口正好碰上宁轻烟,宁轻烟的脸色略有些苍白,眼下浓浓的黑眼圈遮都遮不住。
顾颜七了然,别看她昨天在云霞寺那么镇静,想来是强装的,毕竟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