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发现自己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被他放在被子里的手办师父,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他的枕头里,枕在他的鼻梁上,睡姿相当安详,挨在他脸颊和唇边的发尾,蹭得他有点痒痒的。
方善水将它蹭了自己一脸的小头发,放回它自己的肚子上,闭了闭眼。
怎么突然就梦到了小时候,难道是因为昨天见了李书岳?
“咪”
方善水听到声音睁眼望去,发现角落里缩成一团的黑猫,正冲着他小声地叫。
黑猫还是肥肥得一团,虽然这两天被宅灵折腾得有点憔悴,但是并没有瘦下来的样子,它似乎刻意在压低声音,小小声的好像只小奶猫在咪咪叫,见到方善水注意自己,黑猫立刻用眼神示意方善水,让他注意自己鼻子上的那个东西,似乎想要告诉方善水什么秘密。
方善水莫名所以地看着它,黑猫见他不懂,立刻瞪大了眼,臃肿的猫脸做出一副非常狰狞的样子来,还用自己的爪子去撕自己胸前的皮毛,一副要撕开自己给方善水看的样子。
方善水还是不懂,一脸茫然地看着黑猫。
见方善水这么难以沟通,黑猫简直心痛!正在黑猫打算再做些什么动作,来提醒方善水的时候,黑猫突然看到睡在方善水鼻子上的小人醒了,血色氤氲的眼睛瞥了自己一眼。
黑猫立刻蹲下,抱头装死,再也不去看方善水,顺脚将身后缩在壳里睡觉的乌龟踹到身前,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乌龟干的好事的样子。
方善水见黑猫如此,一低头,果然看到自己鼻梁上的那双红眼睛睁开了,正抬头望着他。
“早”方善水将到口的师父咽回肚里。
手办师父没有吭声,盘坐起身,转回来,继续看着方善水的脸,小手在方善水脸上摸了摸,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善水被一猫一小人弄得莫名其妙,干脆起床收拾东西。
查好了地图,方善水就带着钻进他袖子不肯出来的手办师父去了机场,元沛怕方善水到了那里找不到人,把店里的事扔给了潘若,也和方善水一起买了票,飞往秦岭。
几个小时后,秦岭机场。
方善水将坐在行李箱上的手办师父捞起来,装进胸前口袋里。
见元沛突然不走了,落在他身后两步,方善水回头叫了声:“元沛,你在看什么?”
元沛闻言赶了上来,悄声道:“方方,我在看一个奇怪的病秧子。”
说着,元沛往那个方向扫了眼。
“阿赞丹,阿赞丹?$%^&*%”两个看起来比较异国面相的年轻人,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停住。
一个是头上只有发茬,穿着橘色袈裟的外国和尚,另一个是正常的休闲服饰,却身体不太好的样子,捂着额头昏昏欲倒,看起来挺病弱的,被小和尚扶住着急问候。
因为两人一口异国语言,吸引了不少回头率。
听到元沛说病秧子,那个昏沉的青年蓦然抬头看了元沛一眼,眼神阴测测的。
刹那间,方善水感到不对,立刻将元沛拉到身后,突地,似乎有股凉风止在面前,吹起了方善水一缕发梢,然后才如同退潮般缓缓退去。
不远处的妖异的青年,似乎有点诧异。
“阿赞丹?”小和尚随着青年的视线,看向了元沛和方善水。
被称做阿赞丹的青年,扫了眼方善水衬衫口袋,对着方善水点头笑了笑,手扶着身边的学徒转身离开。
这位病弱的阿赞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面相俊美,眼角眉梢有股妖异的阴沉感,就是不知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有些苍白枯瘦、弱不禁风。
而阿赞丹身边的小和尚,看起来也不过比他小了三四岁,但是明显对他非常尊敬的样子。
元沛扒在方善水身后,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妙,问道:“方方,刚刚那病秧子是不是想阴我们?”
“嗯。”方善水提醒惹事的元沛,“你别叫他病秧子,他听得见,会生气。”
元沛尴尬地笑了下,辩解道:“方方,我看他不太对劲,我觉得此行他可能会和我们有些牵扯,似乎是敌非友,才关注了一下,也不知道那病阿赞丹和小喇嘛是什么来历。”
方善水:“应该是泰国来的法师,那边的民间法师,都被称做阿赞。他身边那也不是喇嘛,是泰国的和尚。”
元沛不解:“泰国的和尚?那他怎么对一个民间法师这么尊敬?”
方善水对此倒是知道一些:“男子出家是泰国的风俗,那边的男子成年前都会去庙里修行一段时间,所以和尚很常见,厉害的法师不常见。”
这是说那个病秧子很厉害。
“哦,”元沛正想问问,方善水怎么对泰国的事这么了解,突然又看到了几个人,眼神又被吸引了过去。
方善水这次也看了过去,但是只看了一眼,他就拉着元沛转头离开。
元沛:“方方,怎么走了?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