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雪域,已是寒风刺面了。总要穿了厚厚的皮袍子才能挡住寒意。
可是在正当午时分,阳光清透而炽烈,却又觉着皮袍有些热了。
玉壶将皮袍闪掉半边,露出一边肩膀手臂,将那皮袍的袖子随性缠在腰间。
头顶的金花帽也有些戴不住了,她便将那厚厚毛皮做成的帽子向头一旁歪了歪,只将那金丝缎做成的飘带在下颌系了个疙瘩,防止帽子被狂风吹掉便罢。
前方就是她每日要去的圣湖。圣湖幽蓝,尽头是上接碧空的雪山,圣洁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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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刚随傅二爷抵达雪域,傅清的政务繁忙,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又不爱一个人在行署呆着,这便自己出门走走。意外发现了这样一片雪山和圣湖,她原本为美景所陶醉,在湖边小睡片刻,做了个梦。梦中便又看见了那个男孩子苍珠……
梦里的他依旧是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眼清澈依旧,没有沾染时光的尘埃,也没有刻下仇恨的阴霾。
他望着她笑,就站在那片圣湖尽头,雪山脚下。
她想涉水而过,她想走到他面前去,她想对面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圣湖的水好深,她拼了命地跋涉,却怎么都没办法走过那片湖水去。
甚至在湖心之时,那原本澄澈如镜的水面下,忽然卷起了幽暗的漩涡。漩涡如蛇,缠住她双脚、脚踝,再到膝头……她被席卷而下,无法逃脱。
她惊慌之下,只能抬头望向苍珠,惊慌地叫着苍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