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扭身回去,端然坐直。
“那就看爷敢不敢叫我猜!”
皇帝长眉微扬,“怎么说?”
婉兮眸光如璃,“这世上最难的事,便是猜人心思。更何况爷是天子,便是君心最难测。故此奴才是没指望一下子便猜中的。总得爷给些边角的提示,奴才方可兜着圈子猜进要害去。”
“故此奴才方有这一问:若爷敢叫奴才猜,那便容奴才再问几个小问题。奴才总归不会直接去问谜底就是,爷放心。”
“可是呢……如果爷怕叫我猜着,就一定不容奴才问那些小问题。那就拉倒,奴才就当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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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小模样儿,一副矜然自傲,又那么娇嗔可爱。
皇帝瞟了她半晌,这才哼了一声。
“身为天子,爷最不怕有人与爷叫板!”
“这些年跟爷叫板的人,无论是前朝的鄂尔泰、张廷玉,还是大金川的莎罗奔、雪域的那木扎勒,还是准噶尔的噶尔丹策零,一个个不是死,就是被爷打得心服口服!”
皇帝倏然伸手,一把捏住婉兮的下颌。
“爷自然知道,你这是激将。爷看破,却也愿意由着你……那你便问,爷答你就是。”
婉兮嫣然展颜。
“那,奴才可问啦?爷不后悔?”
皇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爷大你十六岁!爷还跟你耍赖不成?”
婉兮便挪着小杌子坐过来,两手腮帮儿,双眸流光,明澈地望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