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被问得鼻尖儿都红了。
“姑姑!这些年咱们陪着主子,是亲眼看见皇上如何对主子的……便是外人不知道,却都是瞒不过咱们的眼睛的!我已是习惯了看见那样的皇上。”
“皇上这忽然变了模样,我便难受得受不了。就仿佛……皇上不是对着主子这样变脸,倒如同对着我一样……”
玉函无奈地笑,抱住玉蕤,“也难为你。你进宫的时候也才十三四,这等于是看着皇上跟主子长大的。你心里也拿主子当亲人,心里难受自是有的。”
玉蕤含泪点头,“我想这就是‘感同身受’四字吧?”
“只是,姑姑,我也觉得难为情。你看玉叶是从小与主子一起长大的,尚且还没这样儿。我这样便格外怕叫人看见,实在抹不开脸。姑姑见了便见了,我求姑姑千万别说出去。便是连玉叶和主子也别说。”
玉函只能抬手帮她擦眼泪,“好啦,我缄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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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婉兮强忍着,可真是也快要忍不住了。
杨氏忙伸手拿下女儿手中的篦子来,心疼地抱住女儿。
“你阿玛是逗你玩儿呢,你可别上了当。白当了你阿玛的闺女去,连你阿玛是个什么性子都忘了么?他严肃惯了,便是小前儿明明是逗你玩儿呢,却也板着脸,冷鼻子冷眼的,倒是把你给吓着了,以为他是要跟你发脾气呢。”
婉兮这才一口气松了开去,抬眸望住母亲,又转过去垂首使劲盯住父亲。
清泰依旧是冷脸的,便是被妻子给说破了,还是看不出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