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倒笑了,非但没恼,反倒眸光平静而明媚,含笑点头。
“忻嫔妹妹这话说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那么误会了忻嫔妹妹和安宁大人呢?”
“忻嫔妹妹说得好,安宁大人身为江苏布政使,便是出首告发普福,这也都是他身为大臣,应该办的事儿。便是涉及到的事主当中,有陆姐姐的父亲,那也是陆伯父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敢动盐政的银子来捐官,有错在先。”
“大清法度,律例严明,便是皇室宗亲犯法,同样治罪。故此安宁大人做得对,忻嫔妹妹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婉兮的眸光那样平静,平静得仿佛可以沉默地吞噬一切。
这样反倒叫忻嫔心下反倒更是波涛翻滚。
“令姐姐你……当真不生我的气?”
婉兮含笑摇头,“你看呢,我若当真误会了你,或者生了安宁大人的气,你说我这会子不是早就跑到皇上面前哭诉去了?——可是这会子,我却根本就没去请皇上啊。”
婉兮甚至伸手,轻轻握住忻嫔的手。
“前朝是他们的事儿,实则与咱们有什么相关呢?不管陆姐姐的父亲怎么了,还是你姐夫怎么了,他们总归都是男人,都影响不到咱们姐妹的情谊的。”
忻嫔这才放心地又落下清泪来。
婉兮含笑抚住自己的肚子,“再说,我的孩子便是惊动了,又没什么大碍。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儿,反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叫我日后更加小心冷静去,更加倍护着我的孩子——那这事儿,便对我而言,更算不得什么损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