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亲们中秋和美,人月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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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年岁相当,又或许是钮祜禄家女儿天成的气度,再就是也许是多年在内廷随着十公主、德雅格格一同长大的缘故……总之廿廿面对绵偲,虽也是意外遇见,却是气定神闲,每一个字都说得平静从容,全无之前面对颙琰时的慌乱失措。
廿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这便越发镇定自若起来。
“小九阿哥上下的几位皇孙,小八阿哥和小十阿哥跟小九阿哥大小都差了几岁去,故此奴才便以自己的年岁来衡量,就能猜出您是小九阿哥了。”
绵偲赞许地笑,“嗯,不愧是钮祜禄家的格格,真是冰雪聪明。”
廿廿淡淡蹲礼,“小九阿哥谬赞,奴才愧不敢当。”
这小女孩儿的淡定自持,也叫绵偲颇为好奇,忍不住侧了身,不着痕迹地仔细打量了廿廿几眼。
“格格是钮祜禄家的女儿,倒不知道格格是钮祜禄家哪一宗支所出?”
绵偲想了想,“是孝圣宪皇后,还是顺妃,还是先诚嫔;抑或是十七阿哥嫡福晋、六阿哥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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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诚嫔亦然即当年的兰贵人,早已在乾隆四十九年四月,离奇而死。她的死法儿更当年的孝贤皇后,颇有些相似,都是在随驾出巡的途中,从御舟之上落水而死——皇帝出巡,前后御舟浩浩荡荡,各艘船上伺候的侍卫、船工何止数十,竟能让主位失足落水,且没能及时搭救,实在是太过诡异。
——除非,是皇帝叫她死~
诚嫔的入葬,又恰好是在乾隆四十九年的九月初八日,是婉兮冥寿的前一日。诚嫔宛若一道祭品,被端到了陵寝……
而永瑢的嫡福晋富察氏,于乾隆三十六年前后溘逝。皇帝又选钮祜禄氏为永瑢的继福晋。
再加上十七阿哥永璘的嫡福晋,乃是一等果毅公、两广总督、刑部尚书阿里衮的幼女,又是一个钮祜禄氏。
这样算起来,皇太后、顺妃、诚嫔、十七阿哥嫡福晋、六阿哥继福晋,便已是有五人之多。
——这也不奇怪,钮祜禄氏从大清建国,几乎可说是与皇家联姻最多的。
钮祜禄氏才真正敢称男子于前朝权倾天下,女子在后宫置身巅峰。
故此绵偲一听廿廿出自钮祜禄氏,也是格外客气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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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绵偲问及家世,廿廿并未有如当年的顺妃和兰贵人一般,恨不能将钮祜禄氏全族的荣耀都贴金在自己脸上;廿廿反倒谦逊垂首,“奴才虽说出自钮祜禄氏,却是小宗。内廷里那些显赫的主位,顺妃主子、诚嫔主子、十七阿哥福晋,乃至当年的孝昭仁皇后和温僖贵妃,都与奴才并非同一宗支。”
“那几位主子是出于弘毅公额亦都的第十六子遏必隆之后,六阿哥的二娶福晋则出自弘毅公额亦都第八子的后代……而奴才则是出自弘毅公额亦都第六子达隆蔼之后,与那些位主子所出的宗支,都彼此相隔遥远,已是出了五服去。”
绵偲扬了扬眉,“原来如此~~那先太后呢?”
“那就更远。”廿廿依旧淡淡的,毫无攀挂之心,“孝圣宪皇后乃是出自奴才先祖弘毅公额亦都的兄弟额亦腾的宗支,与奴才先祖额亦都都并非同一房。”
听说廿廿与那些位主位、福晋们已是远亲,廿廿的身份便也没有之前想象的那般高不可攀,倒叫绵偲悄然松下一口气来。
可越因如此,反倒叫绵偲越发对眼前的女孩儿刮目相看。
钮祜禄氏就是钮祜禄氏,既然都是弘毅公额亦都的后代,便是出了五服去,朝廷却也依旧将钮祜禄氏全族都看做是名门望族。每次八旗女子选秀,皇上都必定要选几个钮祜禄家的女孩儿,指给皇子皇孙和近支宗室为嫡福晋,全没细分什么哪个宗支的不同。
所以廿廿完全可以不必说得如此清楚,只需一句出自钮祜禄氏、弘毅公额亦都的后代就够了,便是皇家都没人会先看她一眼去;可她偏不,她偏偏要将这些都清清楚楚地廓清了,显然她自有一颗清傲的心,不肯抬出祖荫来为自己抬脸。
绵偲不由得微笑,“格格,今儿很高兴遇见你。”
到绵偲说这句话,廿廿才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垂下臻首,只凝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
“奴才惶恐……”
绵偲大笑道,“格格无须惶恐。咱们将来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呢。”
廿廿垂首细想,她是十公主的侍读,他是皇孙,两边都在宫里一起读书,他的话便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