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有几通未接的电话,他翻出一个号码回过去,声音是含了霜一般的冷凝:“温荀现在怎么样了。”
施敬书一步一步走下楼:“我现在过去。”
收了手机,施敬书回身看了一眼楼上,那扇门紧闭着,施婳就在里面,从前每一日他回来,看到她的房门就会忍不住心情好起来。
因为知道她在里面,她就在里面,他推开门就能看到她,唾手可得。
可是如今,她依旧还在里面,可他却清醒的知道,他们再要回到从前,却是难如登天。
他没有再继续逗留,大步走出了别墅,外面已经备好了车子,施敬书沉默的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依旧是那一日那一栋空置的别墅,温荀是两日前醒过来的,只是,他自从醒来那一刻,就咬死了牙关不肯喝一口水也不肯吃任何东西。
施敬书知道施婳的性子,温荀如果还活着,他们之间想必还有转机,可若是温荀死了,施婳定会恨他一辈子。
他想过永绝后患,这对他来说也是易如反掌,可在最后一刻,他到底还是改变了主意。
与其让婳婳的心上扎着一根刺,不如让她留着一丁点软,而有朝一日,她这一丁点软定然会发挥出数倍的作用来。
车子停稳,施敬书走进温荀所在的那个房间。
那昔日芝兰玉树一般的少年,如今怎就成了这般模样?施敬书站在门口,下属开了房间里的灯,原本靠在墙角坐着的少年,缓缓睁开了满是血污的一双眼看向施敬书。
施敬书倒是心头微微一颤,这少年生的一双好眼睛,从前书中看到形容人的眼睛如寒星,他还以为只是夸张,可此刻看到温荀,施敬书不得不感慨前人用词精准。